多年之前,沈清年歲尚小,因是女孩子,行動不夠果斷決絕,為此,老爺子數次教育她,勢要將她如此性子改過來。
多年之后,沈清在回回首起過往時,對那個當時痛恨不已的老人有一絲絲感謝,倘若無他,她這輩子都只會被人碾壓。
數年之后,沈清成為商場上叱咤風云的人物,靠的是其果斷決絕,心狠手辣。
這一切都是沈老爺子的功勞。
茶室內,二女坐在一起,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之間毫不客氣。
沈清的豪壯語落在陸槿耳里帶著幾分刺耳,但知曉,她有這個本事。
就如她所說,江城,是她的地界。
她若讓你三更死,你又怎能留到五更天?
這廂,男人調整好情緒從餐室出來時,未見沈清人、詢問南茜,才知曉陸槿來了,此時二人這個在茶室。
他邁步過去時,正好將沈清最后一句話聽得一清二楚,而后隨之而來的是漫長的沉默。
“此次,如何才能收手?”陸槿問。
“看你本事,我做事情,從不留余地,”沈清的話語充充滿挑釁,望向陸槿的眸子自然也是帶著一股子狠厲與決絕。
收手?不可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
陸槿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握著杯子的手寸寸收緊。
茶室內,氣氛一度靜默,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直蔓延到屋外,男人見此,伸手推開門進去,打斷二人話語。
陸景行視線與陸槿對上,微微點頭;“來了?”
“恩、”后者應允。
沈清端著茶杯靠坐在一側,見陸景行進來,面色多多少少有些不悅,而后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帶著絲絲打探。
許是知曉男人要說什么,她起身,伸手將未喝完的茶水悉數倒進一側垃圾桶,而后起身,離開了茶室,將空間留給她們姐弟二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是何意思?
大意就是沈清回了沁園,她的貓貓狗狗也都回來了。
上午九點,身處沁園的沈清接到來自沈風臨的電話,后者在那側詢問她今日怎未來公司,她說明緣由。
此時沈風臨站在頂樓落地窗前看著街頭繁華景象,而后道;“切莫半路回頭。”
簡短的六個字,尤為語重心長,沈風臨這個過來人知曉,此時若是沈清半路回了頭,那么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倘若你足夠聰明,要學會與當權者談條件,”這是沈風臨語的第二句話,沈清靜默了。
她似是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家父親的九曲玲瓏心,這個看似不愛她的男人,實則處處在為她著想,從一開始便站在她的角度看點問題。
這廂,沈清拿著手機站在客廳許久,許久、久到陸景行與陸槿二人從茶室出來,她才堪堪回神,而后淺應;“恩。”
屋子另一側、毛毛與白色薩摩耶在打轉,而沈清拿著手機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至一聲貓叫聲響起,她才低頭頭顱,看了眼扒著自己褲腳的白貓,伸手將其抱起,朝院外而去。
此時、陸槿與陸景行站在后方見她失神舉動收進眼里。
陸槿良久之后才道;“倘若今日之事不能解決,不是沈清去首都便是父親來江城。”
陸家、最忌諱的便是負面輿論,而沈清卻在江城給他們制造負面輿論,怎能讓他們不心塞?
有哪一個當權者是能接受的?
“景行、我近來才知曉,蛇蝎女人這四個字是何意思,陸氏集團江城分區副總,家有老小,而沈清卻依舊能心狠手辣將其摧殘致死,一個中年那人,到底是被她算計成什么樣子才會站在大廈頂樓,從三十一層的高度往下跳。”
說到此,陸槿不免一身惡寒,覺得通身難受。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魔鬼,簡直就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
陸景行靜靜聽著自家姐姐對沈清的評價,而后到;“初來江城,我便知曉。”
整個江城對沈清的評價可謂算得上是公正公平了,這個女孩子的能力與手段,真的太過陰狠,
這日、江城艷陽高照,倘若不是知曉此時是二月底,只怕許多不記得時日的人會以為此時已經是尾春了。
沈清站在二樓書房陽臺上,眺望整個沁園的景色,陽光正好,樹木翠綠,陸槿的到來除了影響她早上的心情,此時倒是未有何影響。
白色連衣裙的她懷里抱著只白貓,白貓大大的尾巴垂掉在半空中,偶爾喵兩聲,沈清一下一下撫著她柔軟的毛發,心頭卻
在思忖著該如何同那群當權者們談條件。
陸槿走后,陸景行上樓,推開書房門,便見自家太太滿身孤寂站在陽臺上眺望遠方。
其背影,就好似站在風雨漂泊的夜間似的,那樣迷霧。
“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那么大可不必,此番,我并未留任何退路,”她下了狠心要咬住陸槿的脖頸,又怎會給自己退縮的機會?
她忍住的事情,絕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陸景行呢?他是來當說客的嗎?不是。
他來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自家愛人此時在做什么而已。
這日下午時分,陸太太坐在二樓書房解決辦公,陸先生在另一邊,二人一墻之隔,與沈清來說或許沒什么,但于陸景行來說,只怕是如同太平洋阻隔在她們之間。
下午時分,秘書章宜前來送文件,對沈清回到沁園有絲絲疑惑,思忖了番不免問了嘴;“怎回來沁園了?”
翻著文件的女人被她這話問的一頓,尚未抬眸,漫不經心道;“陸氏集團的案子不管它,任由它發酵,公司那邊讓人多注意些,看陸槿有沒有去找沈董。”
提及陸槿,章宜知曉了。
次怕,此時事情動態的太大,已經驚擾了首都那邊的人了。
而沈清,看其模樣應該是被陸家人叨擾過了。
“陸氏集團的案子不讓其發酵也不可能,市政府已經開始派人在施壓了,估計也紅火不了幾天,但倘若是我們添油加醋的話,效果應該會更顯著。”誰沒有敵人?
章宜跟隨沈清久了,知曉有些事情可以繞道而行而達到目的。
只看沈清這個當事人如何做了。
某人聞,笑了笑;“不急。”她總歸是要留些籌碼跟當權者談條件的。
章宜聞,點了點頭,知曉沈清說這話證明還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