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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零一章:能不能不去?

      微寒的初冬應該不算冷,但軍區基地在山上,山林里刮起瑟瑟寒風呼呼作響,更何況,二人此時身處直升機內,寒風更是嘩嘩的刮來。刮得沈清面上生疼。

      陸先生一回眸,便見自家愛人可憐兮兮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清明的眸子含著一汪秋水,那模樣,真的是讓人恨不得狠狠的揉捏一番,疼愛一番。

      柔弱的小手攀附著自己的衣角。

      就好像一只被拋棄的小奶狗,突然之間找到家人了。

      如此一來,欲要先行離開的陸先生,此時哪里還敢走?轉身伸手,大力將人摟進懷里,狠狠的揉著。

      夫妻之間相處之道,若說繁雜,也不繁雜,無非就是有一個人去遷就,去迎合,那么,陸景行與沈清的婚姻呢?他們之間誰遷就?誰迎合?

      山林里寒風嘩嘩作響,吹得二人面上生疼,發絲亂舞。

      待沈清清醒過來,回想起這一幕是心里微寒,為何?

      只因陸景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留在了軍區,絲毫未征求她的意見,而后她想,倘若這場婚姻中有一人要遷就,那人,應當是自己。

      初冬寒風凜冽,呼嘯而過,軍區與沁園不大相同,許多事物都沒有一個明顯的定限,次日清晨,沈清早起,離開軍區,此番走時,未有不舍。

      十二月的江城并不算太平,十二月二十日,臨近圣誕節與平安夜之際,晚八點,沈清正與一眾組員在會議室商量行事方案,許是眾人思想碰撞不到一起去,這場頭腦風暴開的尤為吃力,甚至是讓沈清一度想發火,可終究,她忍住了。

      九點,頭腦風暴依稀在繼續,組內八人全部空著肚子在進行這場頭腦風暴。

      倘若此時有風呼嘯而過,自然是狂風,龍卷風。

      十二月的江城,冬日已經來臨,有人在忙著舉辦宴會,有人在忙著參加宴會,有人在忙著參加宴會與舉辦宴會的同時還得兼顧公司一應大小事務。

      晚九點半,因沈清這邊一直未給出準確方案,沈南風那邊便施展不開,于是乎,因工作,沈南風與沈清二人在辦公室大四爭吵了一番,也不管眾人是否在場,后來,有人細細回想起今日場景時是如此說的;“我覺得老大稍稍有些神經質了,沈總本沒錯,工作上的事情配合不到一起去,催促不是蠻正常的事情?何苦大動干戈還動了手?”是的,沒錯,沈南風不知曉說了句什么,沈清氣不過,手起手落之間,厚厚的文件甩到了沈南風面頰上,血痕立馬涌現出來,咋的他暈頭轉向,稍稍有些不可置信望向肇事者。

      秘書章宜見此,心頭一緊,趕緊起身當起了和事老,將沈清拉開。

      龍卷風席卷會議室之后,眾人坐在一起淺聊時,不免有人道了句;“總覺老大最近情緒反復無常,嚇人的緊。”

      是的,沈清近來情緒有些反復無常,明明對她來說是工作上一些在普通不過的事情,卻能讓她發好大一通火,甚至是無理由的。

      就好比今日,沈南風就此次案件給出合理建議,而沈清卻覺得他多管閑事,一時間,二人在會議室吵得不可開交,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沈南風刻意不去同他爭論,而沈清卻好似傅冉顏附體似的不依不饒,還動起了手。

      真真是刷新了章宜對沈清的認識,心想,這人到底是這么了?

      晚間十一點,沈清從會議室出來收拾東西回沁園,才出辦公室便見沈南風靠在門外候著她,臉上貼著創可貼,那模樣尤為滑稽。

      沈清心頭一緊,知曉今日事情是自己上綱上線了,二人進電梯時,她軟軟道了句;“抱歉。”

      “嗯、”男人應允,并未說原諒的話語,反倒是電梯下至一樓時,他問,“為了表示你的歉意,回頭請我吃飯吧!”

      沈清聞,震愣片刻,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好。”

      外面,劉飛早已等候多時,見她出來,拉開車門伺候她上車,一路驅車回沁園。

      劉飛不是個會看臉色的人兒,但畢竟活了這么多年,不傻。

      知曉自家太太現在心情不好,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老老實實做個司機。

      路上,沈清手機響起,拿起看了眼,見是陸景行,伸手接起,那側柔聲詢問她是否到家,她道了句在路上了。

      夫妻二人淺聊片刻,收了電話。

      晚間回沁園,守夜傭人詢問是否需要晚餐,她微搖頭,表示不用。

      次日清晨,素來有生物鐘的人今日險些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睜眼已是八點二十,倏然,睜眼的人兒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由于起床太急,一陣暈眩,下床之際險些栽倒再地。

      清晨,南茜想著,自家太太是個時間觀念很準的人,亦是個時間安排的異常妥帖的人,八點二十未起,應當是有理由的。

      不料,見人黑著臉從二樓下來時,南茜不與自主的心里一咯噔,而后迎著她的便是沈清路過她身前時,將清冷陰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卻未語。

      片刻之后,殺人似的眸光才從她身上挪走,明明不不語,卻驚得她一身冷汗。

      一眾傭人見此,各個不明所以,待自家太太走后詢問南管家;“管家、太太怎么了?”

      南茜想,她也不大敢確定,只是道了句;“干好自己分內事就行。”

      這日清晨,沈清睡過了頭,錯過了八點半的會議,又正巧碰上上班高峰期,被堵在了路上,明明她上班要走環城路的,結果今日環城路下路口的時候堵得水泄不通。

      正好此時秘書章宜電話過來詢問開會事宜,她沉著臉道了句;“我被堵在路上了。”

      “你上班不是走環城路嗎?”章宜驚問道,按理說環城路是不會堵的啊!

      擱在平日,這就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語,可今日,陸太太晚期,錯過了會議已是煩躁不已,在加上堵車,更是沒什么好臉色,此時章宜多嘴問了這么一句,更是讓她面色寒了又寒,沉了又沉。

      陰冷的嗓音開口足以將這開著暖氣的車內凍結成冰;“怎?我走哪兒還得提前告知你?”

      那側聞,震愣了,連呼吸的嗓音都停止了。

      前座開車的劉飛縮了縮脖子,只覺后面陰風陣陣,思忖著,自家太太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心情異常不佳。

      以往堵車也不是沒有的事,可今日他竟然莫名覺得在堵下去自己小命可能會不保。九點二十分,環城路才開始暢通,待沈清到公司時,已是臨近十點的事情。

      原以為今日已經夠糟心了,卻不料身后傳來一句冷嘲熱諷聲將她糟糕的心情推至頂端;“現

      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上班跟出門逛街似的,想幾點來就幾點來。”

      沈清聞,回眸。

      陰沉狠歷的眸光落在身后陰陽怪氣的財務部副總身上,眉頭冷蹙,帶著殺伐之氣,如刀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似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她輕啟薄唇陰狠開口,“你再說一句。”

      財務部副總似是沒想到女人一回眸便會用欲要殺人的眸光望向他,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人此時沒了那個氣場,只是眸光定定看著她,不敢再語。

      見此,沈清冷聲道;“你要是不嫌命長,我送你一程。”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在她面前叫囂的。

      因沈清早間被堵在路上,會議延遲,于是乎,眾人晚上免不了加班。

      對于他們這群高薪人員來說,加班什么的是家常便飯,但近幾日的加班狀況真的是讓人異常難熬。

      這廂,正值修正見此章宜電話響起,郭巖的電話來的很及時,那方邀請她出去吃飯,章宜頹廢道了句;“免了,我沒這個命。”

      聞,郭巖懂了,問道;“加班啊?”

      “是啊!加班啊!暗無天日啊!”她只差哀嚎了。

      聞,郭巖道了句祝你好運麻溜兒的掛了電話,速度極快。

      九點,陸先生打沈清手機沒人接,于是一個電話撥到了劉飛那里,問道;“太太下班沒?”

      “還沒,”劉飛坐在車里答。

      “太太電話沒人接,去問問她幾點下班,”陸先生在那側吩咐道。

      可劉飛卻為難了,他不敢,最近自家天天陰火很盛,他不敢上去蹙眉頭,他可是聽說了,今早南茜承受了她殺人般的眸光。“老大,”劉飛顫顫巍巍喊了聲。

      那側,正在寫著什么的陸先生停住筆,被劉飛這顫顫巍巍的話語給驚住了,等著他的后話,只聽劉飛苦哈哈道;“我不敢。”

      “為何?”陸先生想,莫不是他錯過了什么,怎好端端的劉飛怕她怕的顫顫巍巍了?

      劉飛張嘴,想說什么,似是想起來說主人家壞話不好,于是道了句;“我只是實話實說,回來你會不會找我算賬?”

      先說斷后不亂,免得到時候自己遭殃。

      “不會、”陸先生肯定,起了興致。

      而后聽著劉飛一一道來近日

      他所聞所見的情況,一番話語結束過后,陸先生沉默了。

      心想,沈清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高興的事兒了。

      于是乎,一個電話撥到章宜哪里,那方,沈清與章宜眾人正在會議室開會,手機貿貿然震動響起,打斷了沈清的話語,于是乎,眾人驚出了一把冷汗。

      看了眼是陌生號碼,章宜想死的心都有了,快速斷了電話,而后關機,將手機扔到一邊。

      那側,陸先生第一個電話被掐斷,第二個再打,竟然是在關機狀態,如此想來,似是知曉了什么。

      心想著,不急,他等等就是了。

      晚十點,沈清從會議室出來,劉飛見此,快速響了下陸景行電話,而后掛斷,神不知鬼不覺,那側陸先生見此,頭疼。

      一個電話撥過去,柔聲同她淺聊著,而后漫不經心問了句;“阿幽、最近可是有何煩心事?”

      聞,沈清將眸子落在開車的劉飛身上,那人只覺后背一寒,嚇得不敢喘息。

      只聽陸太太是如此敷衍自家先生的;“年關將至,工作忙,手底下人辦事不順心,煩的緊。”

      聞,陸先生勸慰道;“工作上的事情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別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這夜,陸先生給陸太太做思想工作,起先,陸太太還能聽進去兩句,后來,聽得是煩躁的很,卻又礙于什么,不敢表明出來,劉飛可完完整整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后座那人身上的寒氣。

      晚間回沁園時,南茜因今晨自家太太出門情緒不佳,便未敢早早入睡,只得同守夜傭人一起候著。

      見自家天天歸來,輕聲詢問道;“需要晚餐嗎?太太。”

      “不用,”她淺答,話語涼涼,伸手將包遞給她,而后一邊脫著外套一邊上樓。

      南茜亦步亦趨緊隨其后,待自家太太收拾好一切,開口詢問;“明早需要喊您起床嗎?”

      她思忖了一整日,應當是早上睡過頭了才會有起床氣,所以,此時便詢問了一番。

      簡短的一句話,必須說的有水平才會讓人覺得舒坦,南茜整個下午都在琢磨這句話。

      思忖著該用何種語氣來語這句話才顯得不那么唐突。

      聞,沈清脫衣服的手一頓,明顯覺得南茜此番話語不妥,但思忖著自己近幾日因工作上的事情煩躁的緊,可不關南茜的事情不是?她的怒火得找到主子,不能隨隨便便就朝人發泄。

      百轉千回之后道了句;“七點半。”

      喊吧喊吧!萬一她又睡過頭了呢!

      這日周五,沈清這邊所有方案已經敲定,經過一個星期的加班整改一切可謂說是沒什么問題。

      而此時,出問題的那方是沈南風,他的團隊執行進度有問題,以至于整個案子都在拖進度。

      于是乎,一場激烈爭吵避不可免,在沈氏,沈南風的團隊與沈清的團隊可謂都是厲害的角色,此時吵起來,竟然不分上下,會議室里吵的跟菜市場似的,吵得沈清異常頭疼,叫嚷聲冷嘲熱諷聲不絕于耳,按理說,此情此景應當是常見的才是,應當沒什么的,有競爭才能有成長,在盛世集團她一直是這么說的,一直也是教他們這么做的,可今日,她頭疼。

      啪、手掌與桌面的撞擊聲。

      眾人瞬間止聲,她環視會議室眾人一圈而后問道;“要不要立個獎項,誰贏了給誰頒獎?”

      冷嘲的話語落在眾人耳里,不大好受,但不得不說沈清的話語是對的,爭吵歸爭吵,但吵過后應當想解決之道才行。

      于是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會議室里再度陷入了熱火朝天的爭論當中,一場頭腦風暴再度開展。

      周五晚,陸先生回歸沁園,未見沈清人,巡視了一圈問道;“你家太太呢?”

      南茜伸手接過男主人身上的軍裝,話語淡淡道;“太太最近加班時日較多,平常都要十點左右才能回。”

      陸景行抿唇,平日里忙這個他知曉,但今日周五能不能早些回來?

      “晚餐晚些時候在備,”陸先生吩咐南茜。

      他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而后去接自家老婆下班。

      忙了一個星期也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這日晚八點,陸先生到達沈氏集團,正巧撞見

      沈風臨下班,二人站在大廳閑聊了會兒,說實話,作為一個父親能見到女婿來接女兒下班,他肯高興。

      “我有應酬,先走了,你早點帶阿幽回家,”沈清近日因工作的事情不太淡定這件事情他早已有所耳聞,但卻未過多語,為何?

      只因她做事必須要有點魄力才能降得住底下人。

      這番,陸先生上辦公室未見人,反倒是站在外間聽聞不遠處會議室里傳來怒火中燒的聲響。

      “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們是一群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事事需要我教你們,倘若每個人都如此,我還怎么活?”

      此時,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各個垂首低眉被罵的狗血淋頭。

      沈清一聲嘆息,啪嗒一聲將手中鋼筆扔在桌面上,墨水橫飛,道了句;“回去吧!今天周五,不留你們加班,星期一早晨我要見到合理解決方案。”

      聞,眾人如釋重負,紛紛收拾東西逃也似的出了會議室。

      第一個拉開門的人被門口杵著的大佛給嚇了一跳,一聲驚呼溢出嗓間。

      陸先生站在門口,將視線落在自家愛人身上,平日里清冷的沈清周身散發著疲憊氣息,整個人顯得煩躁不堪。

      眾人也并非未見過陸景行,此時見他貿貿然出現不過是下了一跳而已,而后點頭算是招呼,離開了會議室。

      這廂,沈清正背對著門口,手撐著腦袋揉捏著,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

      聽聞身后腳步聲以為他們回來收拾東西,便沒怎么理會,不料寬厚的大掌代替她的指尖落在太陽穴上,沈清嚇得睜眼,透過玻璃窗的倒影見是陸景行,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來了。

      “怎么來了?”她問。

      “接你回家,”他答。

      聞,沈清坐定了會兒,起身,將椅子推回原位,而后走在前面去了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路上,陸先生問道;“不是累了?怎還有勁罵人?”

      這話帶著半分認真三分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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