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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最起碼是載在自家老婆身上

      十月潿城,滿天星光灑在這個城市的角角落落,流溢出不一樣色彩,城市街頭人聲鼎沸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華燈初上,光怪陸離種種景象齊齊上演。

      陸先生電話來時正值傍晚時分,她立于街頭接電話。

      此時已過去三個小時,她坐于街頭咖啡館喝了兩杯咖啡,吃了一塊蛋糕,還與一位老爺爺坐在街角小店閑聊了番,遲遲未歸酒店。

      十點十二分,老人起身離開,她含笑點頭目送,轉而將實現落到窗戶外,衣衫襤褸的乞討者坐在街頭巷角看著眾人,見此,心微涼。

      伸手喚來服務員打包一份食物,走時,將兩份三明治與一杯牛奶彎身擱在他身旁,動作尊敬而又謙和。

      許是想起什么,原本起身的人從包里掏出一包便攜餐巾紙擱在他身旁才離去。

      這夜,街頭火樹銀花燈紅酒綠,光彩奪目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皆成了這位氣質優良品相絕佳女子的背景。

      她一身傲骨,行走離去時背脊挺拔,步伐穩妥且萬般自信。

      讓有心之人不由多看兩眼。

      十一點整,她閑庭信步步伐悠悠回到酒店,才稍稍入酒店大堂,便見一熟悉身影出現在眼前。

      男人一如往昔優雅有氣場,唯獨不同的,是今日的他看起來不如往日那般溫文儒雅,反倒是多了份滄桑。

      “太太,”一聲畢恭畢敬招呼聲響起,視線落在生源處,輕緩點頭,算是招呼。

      只聽聞劉飛接著道;“先生出了一個星期任務,幾十個小時沒睡覺,若晚些先生脾氣不好,

      您多擔待。”

      這話,本不該他一個保鏢來說,但來時,南茜千般交代,讓他一定要將話語帶到,這時,他才暗暗覺得有何怪異之處,思忖一路尚未得出結論,此時見到來人,才敢確定,這夫妻二人只怕是出問題了。

      聞,沈清眸光不由得落在劉飛身上,心里暗暗發笑,這人,只怕是在提醒她什么。片刻之后,收回笑意,淡淡反道;“你家先生如此累,你們還任由他飛過來,是何意思?”

      想讓自己體恤他?你們這些長期跟隨他左右的貼身人員都不能如此,我能怎辦?

      劉飛見她冷嘲話語識相閉了嘴,緘口不,緩緩低垂首,在這諾大的酒店大堂顯得尤為詭異,畢竟,這里不是沁園。

      沈清涼涼眼眸落在他身上,轉身邁步前去,男人站在一側始終目光沉沉,視線跟著她移動而動,直至心上人到眼前,他才緩緩開口道了句;“阿幽。”

      沈清想,劉飛不像是說謊,走近看,才知曉陸景行面色何其差。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她斷然不會因為陸景行幾十個小時沒睡覺而原諒他陸家的所作所為,這樣做,不值當。

      涼涼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不應允他的話語也不準備開口語,反倒是按了電梯直接上樓,

      男人面色沉沉緊隨其后。

      進屋,洗澡,上床,一系列動作下來,夫妻二人尚未有何交談。

      陸先生洗完澡出來,邁步至窗邊拉上正想伸手拉上窗簾,卻只聽床上人兒淺淺開口道;“敞著吧!如此才能知曉天何時亮,看得清楚。”

      如今的她,感情路上散滿了迷霧,撥不開走不動,亮堂些才好。

      最后四個字,說得緩慢清晰,讓陸景行伸出去的手直直頓在半空,側眸望向她,見她平躺在床上,而后緩緩開口;“有時候糊里糊涂才好,看的太清反而累,睡覺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何必惦念著何時天亮?”

      罷,他大手一伸,將窗簾嘩啦一聲拉上,轉身上了床。

      沈清想,跟陸景行談論什么之乎者也,談論什么所以然簡直就是找虐,在他這里,他就是王法,他就是天道,你無從選擇。

      翻身,伸手拉了拉被子滾到床沿,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此時有多不滿。

      可身后人是誰?

      吵架歸吵架,但此時有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晾了個把星期了,在晾要出問題了。

      “阿幽、怎樣才能讓你原諒我?”身后男人在黑夜中輕啟薄唇問道。

      “陸景行、換位思考,讓你放棄現如今的身份地位跟我一起過平常人的生活你愿不愿意,如果是我逼迫你,你會如何?也是我傻,失了心,這世上根本沒有換位思考感同身受這回事,人都是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你也好,沈風臨也罷,你們將我玩弄于鼓掌之間,打著為我好的幌子折了我翅膀,任由我從萬里高空摔的粉身碎骨也豪不憐惜,更可笑的是,中途有人出于好心想接我一把,而你卻說著什么勞什子男人的尊嚴不允許,陸景行,你天生王者強勢霸道慣于掌控,而我素來孤身一人獨來獨往喜清凈,如此想來,你我二人,真真是不合適。”

      她想,她跟陸景行之間不是一丁半點不合適,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成長經歷都不合適,對于一個從小缺乏關愛的女孩子來說即便是結婚也只是想找個能給自己關愛的男人,可陸景行顯然不是這種人,他的世界里,除了婚姻,更重要的還有這個國家,還有他的事業,還有他的大家。

      大家與小家之間,終難兩全。

      沈風臨也好,蘇幕也罷,她們之間都勸誡過自己要固守本心。

      起初,她尚且不大能理解,但現在,已然透徹。

      與天子結婚,失了心,該有多痛苦,當他不能兩全時,犧牲者除了你還有誰。

      若說沈清前面那段話語讓他心顫的話,那么后面那段話語真真是讓他心頭滴血,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也沒辦法,這輩子,就算是到死也要糾纏在一起。

      “阿幽、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這話,他說的萬分沒底氣。

      話語中甚至帶著顫微,以及后怕。

      聞,沈清笑了,不不語。

      這夜,幾十個小時沒休息的陸先生似是并不急著休息,反而是拉著不怎么愿意的沈清翻云覆雨了一番才罷休,夫妻情事中,她少了那股子溫柔,多的是那股子狠厲,陸景行讓她疼,她便伸長了爪子將他后背撓的鮮血淋漓,布滿血痕,毫不留情,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泄她心頭之恨。

      第二日,夫妻二人啟程回沁園。

      到時,首都內閣成員早早便候在茶室等著陸景行歸來,許是她最近敏感,又許是確實如此,

      近期內閣成員來沁園的次數頗為頻繁。

      這日上午,尚且在休假中的章宜被沈清一個電話喚到沁園,與她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交談,話語中無非就是工作中的事情。

      長假過后第一天,江城小雨朦朧,不大不小的雨滴順著屋檐落下來,晨間早起微涼,臨出門時,陸先生準備出門的人牽回臥室更衣間,盯著她穿上長袖才得以罷休。

      臨走時,沈清清涼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不帶絲毫感情。

      自入駐沈氏集團過后,沈風臨與沈南風成了她辦公室常客,時不時借由工作事情登門入室,

      明明一些細小到可以讓秘書解決的事情二人似是總喜往她辦公室鉆。

      這日上午,章宜正從沈清辦公室出門,只見沈南風跨大步遠遠而來,不由停住步伐立在門口看著來人。

      直至人走進,她才問了嘴;“找我們老大?”

      在盛世,沈清身旁之人大多都喚她沈總,入駐沈氏之后,只因沈姓之人太多,便改了稱呼。

      “在忙?”他問,話語如常。

      “在忙,”章宜撒謊。

      聞,沈南風淺緩點頭,而后伸手敲了敲辦公室門,得到應允才推門而進。此時正在低頭翻著手中文件的人見身影抬眸看了眼,眸色暗了半分,而后淺淺道;“有事?”

      “沒事、過來看看,中午一起吃飯?”他問。

      若說之前沈清在盛世,他們之間尚且有隔閡的話,那么此時,他可謂是要將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運用的透徹。

      男人輕緩的話語讓低頭辦公的女人一頓,而后停下手中動作抬眸望向他,似是要將眼前人看的透徹,良久之后才輕啟薄唇硬邦邦問道;“我已婚。”

      簡短的三個字讓對面人心頭一顫,似是被三把利劍同時戳進胸膛,沉吟了片刻道;“你已婚的身份并不能給我帶來任何阻礙,陸景行并不值得你托付終生。”

      “難道你可以?”她話語涼涼,清冷的眸子泛著寒光。

      “至少,我能守護你,”陸景行這樣將來要身處高位的男人,并不能將婚姻家庭擺放在第一位,他一眼觀面二眼觀心,任何事情到最終必然是以大家利益為出發點。

      女人與他而,不過身外之物。

      這話,說楞了沈清,是的,從一開始沈南風便在守護她,最起碼,他可以守護自己,陸景行呢?

      這個男人看似位高權重,可關鍵時刻并不能護她周全不是?

      思及此,她低頭冷笑,這笑,正好落在沈南風眼里。

      曾幾何時,那個愛笑愛哭的女孩子最終被歲月磨煉的越發沉默了,年少時的她最起碼善于表達自己感情,可現如今的她即便是受了天大委屈也只是一笑而過,這笑,帶著萬般無奈與不可擺脫的心寒處境。

      她是沈清啊!她是江城最值錢的規劃師,纖纖玉手隨便一指便能給瀕危企業指出一條光明大道來,可即便如此,她自己此時卻處在茫然當中。

      何其可悲?

      何其不值?他寧愿見到商場上那個狠厲無情心狠手辣的沈清也不愿見到這個處在迷茫之中的沈清。自信,能將凡是掌控在掌心的她才是最鮮活的她,此時的她……。太過陌生。

      下午五點,她準時下班,開著沁園的1573返程回家,才出公司停車場,便赫然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賓利添越,許是怕自己看錯還特意按下車窗瞧了番,對方車里人見此,自動按下車窗,與此同時,二人隔著馬路遙遙相望,繼而,相視一笑,沈清啟動車子在前,賓利添越緊隨其后,最終目的地清風苑。

      這日晚,沈清未歸沁園用晚餐,與高亦安坐落在熟悉的位置淺聊著,問及為何會在沈氏門口見到他時,男人沉吟的片刻,是如此回答的;“說什么正好路過太假,你如此聰明肯定不會信,那我便實話實話了。”

      “你知道的,人最怕的便是習慣,當下班時間路過你原先辦公室時,才知曉這幾天人生中好似缺少了什么東西。”

      高亦安實話實說,四年半的時間,他早已習慣每日能在公司見到沈清,不管是爭吵也好,斗智斗勇也罷,最起碼有這么個人存在,自她走后,這偌大上上下下幾千人的公司竟會覺得空蕩蕩的,似是卻少了什么。

      四年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二人攜手并進多少回,披巾斬麻多少次才能做到百分百默契?可如今,這個懂他一一語的女人遠走了,怎能讓他適應?

      何止是高亦安,沈清何嘗又不是如此?

      盛世那幾年崢嶸歲月,她與高亦安無論是黑是白是灰是藍,都曾走過這么一段時光,她們見識過對方的陰暗面,知曉對方如何心狠手辣,更甚的是即便不語也知曉對方會用如何手段去解決麻煩,二人默契程度如此相當。

      可離開盛世入駐沈氏集團后,即便這偌大的沈氏集團千萬人,她種覺得人生缺少了些什么,

      前些時日與章宜聊及此事時,她笑了笑道;“是不是缺少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后來她思忖了一番,確實如此。

      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容易,把他變成朋友更不容易。

      原來她想,只要她一人有如此感覺,未曾想到高亦安也會有如此感覺。

      真真是好笑。

      人生中,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培養出一個只需眼神便能懂你的朋友?

      太難,太難。

      “缺少了旗鼓相當的對手,”沈清半靠在座椅上淺緩笑道,話語悠悠然。

      聞,高亦安笑了,眉頭舒展看著沈清道了句;“確實如此。”

      “人生難得一知己,可惜了,”最后三個字道盡了人生無奈。

      一路前行,行至她與高亦安如此境界,許多時候工作不在是工作,更多的是一種使命與責任以及生活需要,金錢與他們而早已成為身外之物,這種時候生活需要注入點新鮮血液來讓它維持沸騰狀態,與高亦安和沈清而,對方便是自己在工作中的鮮活血液,可此時,有人將這股子鮮活血液抽走,他們竟會覺得讓人抽了脊梁骨似的。

      “不可惜,盛世與沈氏總要有一方獨大,看看這諾大的商場中,你我到底誰主沉浮,”沈清抱臂靠在座椅上神色淺淺。

      此時的她在見到高亦安時,面容才算的上輕松。白日在公司,晚間在沁園,她始終處于緊繃狀態,此時見了高亦安才有種老友會面的快活與

      輕松感,靠在座椅上與之侃侃而談的悠然自在感,這種感覺在離開盛世集團后再未有過。

      交談間隙,手機響起,沁園座機號碼露在眼前,看了眼伸手接起,那方問及何時回來,她道了句晚些。

      “先生在等你吃飯,太太,”南茜話語略微焦急,話語間隙不忘看眼坐在沙發上滿面陰沉的男人。

      “不用等我,有應酬,”她道,而后收了電話,也不管那方是否會因她這句話掀翻了天。

      “應酬?”高亦安笑問。

      “不然呢?私會男人?”她話語輕松揶揄。

      “還是應酬比較好,”男人點頭笑答。

      她會心一笑,猶如九月曇花一現,格外優美蠱惑人心。

      沈清這人,長相出眾,外人敞眼一看只覺清冷,但若與她相處下來,你會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妖艷的如同一朵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格外奪人眼球。

      “若我越過沈風臨成了江城首富你說如何?”他將話題牽回來,半靠在座椅上,一手搭在椅背上柔聲詢問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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