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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終極贏家

      不怕無福消受?

      “沈南風你胳膊肘往哪里拐?這么多年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難道這一切都是平白來的?”唐晚明顯不服輸,她只以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可沈風臨太過無情。

      “你生兒子了嗎?”女兒?沈風臨不缺,他已有沈清,你若是生個兒子才能算得上是功臣。

      “你……,”她一口氣悶在心里久久吐不出來,險些郁結而死。

      啪嗒一聲,唐晚將手中筷子扔在他跟前,氣的炸裂。

      “沈風臨給沈清的,是你沒出現時就已經訂好得了,誰也不能改變,我奉勸您一句,不要覺得自己能篡改什么,免得到頭來一無所有,連你這豪門貴婦的生活都煙消云散,從窮到富容易,從富到窮,你能接受?第一首富夫人的位置多的是人來坐。”

      沈南風話語無情,字字句句帶著毒針戳向唐晚,恨不得將事實擺在眼前供她參考。

      沈南風罷,伸手撈起桌上餐巾擦拭自己面前湯漬,而后起身,眸光定定落在她身上,道了句,“你好自為之,莫讓沈i跟你一樣。”

      走時,他面無表情,徒留唐晚一人。

      明明六月三伏天已經悄然而逝,可她依然覺得心頭之氣難以消融,沈南風說的話語她怎會不知曉,但從未想過沈風臨會這么義無反顧的將半個沈氏交到沈清手里,哪怕沈南風跟隨他許久,亦是沒有得到什么先天厚愛。

      她何其不甘?

      沈清付出了什么?憑什么就如此得到沈風臨的一切?

      這些年,陪在他身旁的人尚且未得到什么厚愛,她一出場,便占據所有。

      她怎能不氣?

      她已身為天家兒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還要插手沈氏一切?

      多年豪門生活并未讓她這副勢利眼有所消散,反而是日益見長。

      原以為沈南風應當會與她一樣,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晨光正在這座新興的城市上空盤旋,初醒的太陽桔黃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樓房的頂端,路旁的法國梧桐樹悄悄地伸開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綠掌,街心花園里仿佛是一群嬰孩沐浴著夜露,綻開了美麗的笑局。很快,人流車流,沸騰著,喧囂著,涌起一股熱烘烘的氣浪,沈南風依舊開著那輛較為普通的奔馳轎車行駛在茗山別墅主干道上,車窗打開,冷氣大開,如此兩股氣流直面相撞竟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近日、沈南風身旁人都知曉,沈總近日心情頗佳,時常開會之余能見他嘴角笑意蔓延,可眾人就是猜不出他哪里有何高興之事。

      車輛行駛在路上,一手撐著窗沿一手抵著薄唇,嘴角笑意越發濃烈。何其高興,他不動神色不費一兵一卒便有人將他心頭之好送到跟前來。此時,若是知曉沈南風內心的人必然會驚嘆,這場追逐當中,坐收漁翁之利且不付諸任何的,

      是沈南風,他才是終極贏家,他才是。

      陸景行也好,沈風臨也罷,誰人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將沈清從盛世脫離出來?

      唯獨只有他,靜候佳音,等著心頭之好歸來。

      對于沈清,沈南風愿意花時間,就如同多年前,沈清毅然決然離開江城,他花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讓沈清對他有所好轉,這場豪門追逐,傷的最深的是沈清,看了好戲且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唯獨沈南風。

      夏末秋近,整個江城連續下了兩場雨,且場場都是夜間傾盆倒下,第二日清晨便停,如此一來,氣溫格外涼爽。

      沁園兩旁的香樟樹郁郁蔥蔥,被雨水洗刷干凈,后院草坪上的情操綠油油的,遠遠望去格外賞心悅目,此時站在二樓書房的女主人遠遠站在窗前看著樓下草坪景象,素來公事繁忙的男人今日似乎格外清閑,一身淺色家居服,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插兜,緩緩在院子里邁步,白貓拖著大尾巴在他腳邊打轉,時而爬上他的褲腿,睜著大眼睛望向他。

      許是扒的男人煩不過,伸開退將它撥開,可不過短短數秒,白貓便又貼了上去,厚臉皮的緊,如此反反復復數十次許是惹得陸先生無可奈何,蹲下身子大手一撈將白貓抱起,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抱著白貓,如此景象,格外詭異。

      偶爾沈清想,陸景行的脾氣真是好的沒話說,耐心也是極佳。

      若是換做她,白貓在她腳邊來來回回數十次扒著褲腿,她早已發火將它丟進籠子,但陸先生沒有,他甚至不厭其煩的將白貓抱起來。

      遠遠望著,雨后江城空氣格外清晰,且不說沁園這個園林別墅了,伸手推開窗子,讓新鮮空氣注入進來。

      許是動作力度太大,讓院子里接電話的男人回眸看了眼,正巧對上她推窗戶的舉動。沈清視力極佳,2、0的視力將陸先生每一個面部表情收進眼里,不深不淺剛剛好。下午時分,沈清接到來自高亦安電話,二人道出了地點便收了電話。

      傍晚時分,她知會了陸景行一聲準備出門,卻被男人詢問去向何處,她淺答;“與高亦安約了時間見面。”

      男人聞,面色硬邦邦,陰沉的厲害,卻也未說阻止她的話語,點了點頭,嗓音沉沉道;“讓徐涵開車送你去。”

      他本意是想自己開車送她去,但知曉沈清可能不愿,便退了一步。

      此時的陸先生像是個被束縛住手腳的小孩子,明明希望得到沈清青睞于好感,卻不敢有大動作,只得小心翼翼,走走停停,生怕在徒惹她心情不快,他怕,怕極了,怕沈清厭惡了這豪門生活,轉而將離婚掛在嘴邊,傷他的心。

      臨出門時,沈清換鞋間隙,只聽陸先生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語氣悠悠道;“阿幽,我跟毛毛在家等著你回來。”

      你去吧!出門記得回來,我和貓都等著你回來。

      沈清聞,動作徒然一頓,見陸景行如此小心翼翼,心底一股子異樣情緒升騰而來,于心不忍,但此時斷然不會心軟,緩緩低頭,收斂不該有的情緒,而后一腳踩上鞋子,轉身,跨大步離去,不再看他半分。

      有時她在想,如若陸景行不是天子驕子,如若往后沒有什么權貴之位在等著他,那么這個男人混跡演藝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若說演戲高手,他排第一,誰敢第二?

      他強勢霸道時如同王者位臨,他嗓音柔軟小心翼翼時,就好似一條怕被人拋棄的小狗。

      若說切換自如,她身旁,除了陸景行別無他人。

      這夜,與高亦安相約清風苑,二人依舊坐在上次那間包廂,依舊點了一些口味清淡的飯菜,晚餐間隙,二人都未曾有何話語,反倒是飯食結束上茶水間隙,高亦安開口,與之聊及一些天南

      海北工作上的事情。

      此時二人似多年老友,坐在一處喝著茶,聊著過往種種。

      偶然間,高亦安道;“第一次,見你將人送你監獄時我便在想,這女孩子不日后一定能成為有頭縱橫捭闔的野狼,事實證明,我猜想的沒錯。”

      聞,沈清淺淺一笑,話語涼涼;“成為一頭野狼意味著我在江城名聲大噪。”

      這些名聲并未給她帶來多大實質性的好處,相反,給她前進的步伐設置了許多阻礙,許多讓她費盡全力才能化解的阻礙。

      年少成名帶來的痛楚足以讓她銘記一生,她與高亦安皆是這種人。

      “原以為眾人會對我避如蛇蝎,卻不料還是有人前來送死,”她冷笑,端著茶杯輕抿了口茶。這夜與高亦安得交談一直持續到夜間十點,他多次詢問歸家時間,均被沈清否掉。急什么?沁園有人等著便讓其等吧!?此時她想,殘忍無情并未有何不好。

      “沈風臨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這話,他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同沈清語。

      目前來看,沈風臨將半個沈氏集團給沈清于她而利大于弊,最起碼在首都那個圈子里,她有足夠的能耐可以支撐起自己的天空,讓自己與一席安穩之地。

      “如何不錯?有些人,你明知他沒壞心,但他給的東西你就是不想要,即便寧愿餓死,也不喝那最后一口粥,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我堅持了十幾年的尊嚴,如今被人踐踏,踩踏,你卻跟我說沈風臨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沈清嗓音激動,望著高亦安得眸子帶著狠厲。

      這江城,真正懂她的唯獨只有兩個,一個高亦安,一個沈南風,前者與她是同事,后者,恩怨情長糾葛至今,最終只能保持距離。

      人這一生,果真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沈清偶爾會想,她上輩子到底是挖了誰家祖墳,這輩子才會被現實如此折磨,如此不得兩全,父親與母親不得兩全,婚姻是事業不得兩全,外人眼中最高的山峰都顯現在她眼前,外人眼中不可攀登的溝壑都在她眼前,就好似她這輩子生來就是戰勝妖魔鬼怪的,真真是好笑,太過好笑。

      片刻只有,沈清撐著腦袋無奈語道;“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挖人家祖墳了?所以這輩子總有見艱難險阻等著我去攀登。”

      傍晚時分出門,直至深夜未見人歸來,沁園那位男主人早已等的不耐,多次電話撥給徐涵問其行程,均被告知太太尚未出來。

      男人雖有氣,但隱忍有加,未將這股子氣撒出來。

      眼見時針走了一格又一格,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至十一點二十六分三十七秒,徐涵的車子才駛進沁園,二十七分十二秒,沈清才從車里下來進屋。

      見陸先生候在屋內,進屋時僅是輕飄飄瞟了人一眼,并未有語解釋半分。

      九月二日,陸先生啟程回部隊,臨走時同沈清說道了近一個小時,可后者顯然半句都未聽進去,他走了便走了。

      九月中旬,沈清入駐沈氏集團,沈風臨借此召開大型會議,整個公司高層以及管理層悉數參加,霎時,江城炸開了鍋,這年,江城所有娛樂八卦新聞悉數在圍著沈家長女轉,她從盛世副總到盛世副董,在到沈氏集團副董,別人花費了一生都走不到的路,她只花了半年,而這半年時間在外人眼里,過的飛快。

      可唯獨沈清知曉,這半年,她到底有多難熬。

      九月十日,沈清入駐沈氏集團,任副董高位,一時間江城滿城風雨刮得兇猛,報紙,新聞,頭版頭條悉數被她占領足足長達一個星期之久,各方人士點評此時沈清入駐沈氏集團寓意何為。

      亦有人點評此時盛世集團將面臨大災難。

      位高權重之人離開,而后猛然轉身投入競爭對手懷抱,只怕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江城商場今年可謂是格外熱鬧。

      而當事人似乎根本不將外界這些熱鬧放在眼里。

      自上次陸景行離開沁園返回軍區,夫妻二人一時間相對無,每每電話聯系多半是他在詢問,她在回答,不遠不近,似是又回到了起初剛結婚時的狀態。

      沈清不冷不熱的性子落在陸景行心頭之上,讓他格外難受。

      他每日電話必有人接,短信必有人回,但都不過是寥寥數語。

      任命沈氏副董那日,高亦安送了她份大禮,原先盛世集團組員,從秘書到法務悉數被他打包遣送給自己,當組里七人出現在眼前時,沈清有片刻震楞,直至章宜問了嘴,覃喧才訕訕笑著開口;“高董把我們辭了,讓我們收拾東西滾到沈氏來。”

      彼時章宜想,這孩子是傻,被人炒魷魚了還這么高興。

      可另一方又是何等感謝他,沈清入駐沈氏集團看似是高位降臨,沈南風與沈風臨做后盾,可終究還是孤軍奮戰,如今,高亦安將她培養出的整個團隊打包送回來,如虎添翼。

      高亦安這人看似亦正亦邪,實則如說護著沈清,他最勝。

      沈清離開盛世誰也未帶走,但章宜必須帶,不然對不住她這些年緊隨自己一路奮斗。

      晚間空閑時,沈清蹲在衛生間給高亦安發了條短信,但僅有兩個字。

      沈清自古有心狠手辣,冷面無情之稱,入駐沈氏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分到她手下所屬部門開始一番整頓,而這些沈風臨應允。

      盛世與沈氏本身處在同一條線上,工作本質萬變不離其宗。

      整個九月,沈清工作繁忙,時常加班至一兩點,晚間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辦公室成了她的落腳點,而章宜與組里人顯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離開舊的工作體系入駐新的工作體系,就算你學歷能力在厲害,也要有一個過渡期,而沈清在這個過渡期一邊過來還得一邊熟識沈氏集團各種繁雜業務,一路走來,并不容易,偶爾,陸先生電話過來,她接起,說起來也只是寥寥數語便收了電話,晚間陸先生電話撥回沁園,若人回了,便好,若未歸,他定然是要開始追責南茜,亦或是一個電話撥給沈清,旁敲側擊提醒她該回家了。

      九月底,江城各大高校開始軍訓,陸景行所在軍區擔起重任,偶爾他工作閑暇時會下來往各大高校視察工作,一輪結束,回沁園時間稍早了些。

      這日下午,陸先生歸家時才將將四點半,原以為今日沈清又要逼近凌晨才會歸來,卻不想,

      他回時,人在。

      “先生,”南茜邁步過來接過他手中外套,輕喚了聲。

      “太太何時回的?”他問,話語輕柔。

      “中午時分覃秘書送人回來的,說是太太有些不舒服……。,”南茜話語還未結束,只見陸先生跨大步過去,蹲在自家太太眼前低聲柔情詢問道;“阿幽,哪兒不舒服?”

      原本靠坐在沙發上神色懨懨的沈清輕抬眼簾望了眼眼前人,未語,再度將眼簾闔上。

      見此,陸先生心頭一顫,柔柔喚了句;“阿幽。”

      “阿幽,不舒服要說出來才行,”熟識陸景行的人都知曉,他素來不會輕易與人低三下四說道什么,可面對自家愛人的冷漠,他除了放低身段祈求原諒似乎并無他法。

      “陸景行,”她連名帶姓輕喚,胸腔中各種情愫百轉千回,那些壓迫在心里近一月的想法此時恨不得噴涌而出。

      原想著維持現狀好了,可何曾想到維持現狀會如此勞累。

      沈清這聲連名帶姓的輕喚,喚到陸景行心頭猛顫,甚至不敢應允。

      良久之后,靠在沙發上的女人眼簾未睜,只是輕輕道了句;“我累了。”

      不想繼續了,這場婚姻我無福消受,如果可以,放彼此一條生路,趁現在還未非誰不可,趕緊分道揚鑣。

      她本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受任何人牽制,素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可如今她卻被外人捏在掌心里,嫁于陸景行之前她與沈風臨井水不犯河水,嫁于陸景行之后她身旁所有本該冷淡下去的關系就好似潑了糞的秧苗,長勢迅猛朝她襲來,一個人這輩子不管多堅強,不管外人如何說她心狠手辣,鐵石心腸,她也是個人會有疲乏的時候,而此時,沈氏集團連續高運作情況下,她累倒了,生病了,在這個季節轉換的時候病菌滋生的時候,病來如山倒,開會開到咳嗽不斷,秘書后怕原想將人送進醫院,卻被她阻了動作,讓人將她送回家。

      陸先生懂嗎?懂。

      可他敢承認嗎?不敢。

      這場婚姻,他耗費如此大的心力才維持下來,花費了漫長的時間才得到自家愛人的真心,讓他放棄?不行,他陸景行這輩子唯有兩大要是要終生解決,一是保衛國家,而是守住這場婚姻,無論路途如何艱難,他決不放棄,軍令不可為,婚姻不不可棄。

      累了?若是以往強勢霸道的他,必然會惡狠狠地回應一句;累了也得堅持最后。

      可今日?他不敢,不敢將眼前人越推越遠。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抱你上去,”陸先生不動神色岔開話題。

      將人抱起來時,只聽耳邊一聲輕嘆,尤為醒耳。

      這日下午,陸太太患熱感冒,頭疼難耐,咳嗽不斷,上班期間被秘書上趕著送回來,并吩咐南茜將人照顧好,才敢轉身離開。

      她才稍稍回來,南茜尚且來不及詢問,男主人便回了。

      將人抱上來,直至家庭醫生過來開了藥吃下,這滿屋子的咳嗽聲才漸漸好轉。

      晚間吃東西時,胃口不佳,許是藥物作祟,吃了半碗粥悉數吐了出來,且還吐了陸先生一身,男主人見此,嚇得面色寡白,猛然擱下手中瓷碗;“快、快、快、讓醫生過來。”

      驚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此起彼伏,尤為急切。

      醫生來時,沈清渾身無力靠在男主人懷里奄奄一息,面色寡白。

      熱感冒最是難好,且過程漫長。

      陸太太這一病,為難的是誰?是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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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發燒頭痛流鼻涕的我還在堅持給你們寫文,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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