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基地,”他冷聲吩咐。“陸少……”飛行員為難,閣下說直接去總統府,總統府一干人等都在等著吃晚餐,原定七點的,現在估計得九點才能到。
“閣下問起,說我們五點出發,基地臨時有事轉變航線,閣下仁慈還是我仁慈,你斟酌,”陸景行嗓音冷冽,徐涵與沈清在一側聽著,心理狠狠一顫。
陸家因陸景行要帶沈清回總統府,于是、國事繁忙的總統閣下六點半便遣散了內閣成員,總統夫人蘇幕放下手中要事,一早回總統府陪著老太太嘮嗑,等著兒子兒媳歸來。
七點、當閣下親自過問行程時,陸景行說基地有事,明日清晨再回,惹的閣下面色難堪,直呼其名。
“為何不回陸家?”當直升機落在基地時,沈清問。
“回頭他們問你,什么都別說,”陸景行步伐很大,以至于跨了兩步就將沈清甩在身后,見她未跟上來,朝她伸出手,她稍有猶豫,才將手放上去
。
“路不好走,看腳下,”他輕聲提醒,牽著她的手掌緊了緊。“讓徐涵帶你去房間,行李一會兒給你送上來,洗個澡早點休息,”他輕聲交代著,看著她站在屋檐下,而后徐涵上來,揮了揮手示意帶她上去。陸景行此時心情很復雜,對于沈清,他實屬無奈,沈清那顆心太過堅硬,不易捂熱,但又偏生二人一周一見,若想這場婚姻能過的平穩,屬實困難重重,前方估摸著有九九八十一難在候著他們。
倘若此時沈清滿身酒氣回總統府,定然會引起老太太不悅,倒不如他自己攬了這過錯,護著沈清。
基地環境不好,將就一晚也好過家里人對她有意見。徐涵拿著行李過來、引著她進了陸景行在基地的單間,一進去、簡陋的環境映入眼簾,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這些家具的年代看起來都格外長久,她矗立在門口許久、久到徐涵在后面說;“衛生間在外面、您要是想洗澡的話,我在外面候著、基地只有男兵,沒有女兵、條件可能會艱苦些。”
是很艱苦,沈清站在門口都能看得出來,她以為、陸景行出生豪門貴族,哪怕是在部隊當兵也會仗著家里權勢搞特殊待遇,誰曾想到,并沒有。
見沈清站在門口久久不動,徐涵有些尷尬問道;“您、要洗澡嗎?”
“首長去老俞辦公室了,估計晚些才能回來,”徐涵又加了句、意思似乎在跟她說,不用等陸景行了。
沈清并非矯情之人,陸景行吩咐了,她照做就是、伸手將行李拉進屋里,而后拿出洗漱用品跟睡衣,進了衛生間,徐涵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途中,聽聞外面徐涵打發別人走的聲音,她洗澡的動作一頓,生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來部隊,原以為坐到少將的位置,在部隊住宿應當是上等的、最起碼不至于寒酸,可今日陸景行的這件小屋子,給人的感覺確實是格外寒酸,三十來平的屋子,既空曠又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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