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賀淮旭竟像躲瘟疫般,猛地后退一步,瞬間閃回主臥,“砰”地關緊了門。
沈書瑜愣在原地,冰冷的茫然還沒來得及席卷全身。
還沒緩和,就看見本該早已睡下的張姨穿戴整齊,甚至還戴著口罩,匆匆從傭人房出來。
張姨眼神躲閃,話語吞吐,帶著萬分的不忍,“沈、沈小姐賀總吩咐了,讓我的立刻給整個屋子做大掃除和消毒。”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扎進沈書瑜的耳膜。
她垂著頭,手指緩緩攥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掐出一排慘白的月牙印。
可他剛才不是這么對陳雅說的。
他說寧愿被傳染,也要和她在一起。
那聲音里的縱容和笑意,此刻成了最尖銳的嘲諷。
輪到她,就只剩迫不及待的躲閃和徹底的嫌棄,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他還是她的男朋友啊!
世上哪有這樣的男朋友?
不,有的。
只是他的溫柔從未預備給她這份。
如果沒有恰好聽見那段視頻通話,她或許只會像過去七年一樣,麻木地接受這份冰冷的驅逐,甚至還會自責確實打擾了他工作。
可偏偏讓她聽見了。
滾燙的眼淚毫無預兆地砸落下來,一滴,兩滴,暈濕了蒼白的指尖。
她顫抖著拿起手機,一字一句地敲下:
淮旭,我才是你談了七年的女朋友。你沒有一句關心,只有嫌棄和避之不及。
屏幕漆黑,十分鐘死寂。
酸澀灼燒著喉嚨,她再度拿起手機:
所以同樣打噴嚏,陳雅是悅耳。同樣感冒,你寧愿被她傳染。而我,只配讓你退避三舍。
賀淮旭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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