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開始洗澡,清洗后又新又亮。
……
京城那邊也在準備了。
“葉叔,葉叔,那個腸子得加點草木灰使勁的搓搓,剛剛是悶悶洗的,我懷疑她只洗了外面,里面隨意糊弄了一下!”
“嫂子,太臭了,但我絕對洗干凈了……”
“本來我還信的,你這句話一出我就不信了,葉叔啊,草木灰不行,我覺得得用點皂莢粉泡一泡……”
悶悶還想說什么,見嫂嫂臉黑了,怒道:
“瞪我做什么,你想讓你哥吃屎啊!”
悶悶拉著兩個小的扭頭就走,這兩位是護身符。
宮城里朱由校也在準備著。
說來也唏噓,登基這么久了,朱由校還沒有一套像樣的五彩龍袍。
他的龍袍大內織染局還沒做出來。
當年神宗當皇帝那會兒,大內織染局專門派人去長安,從蘭州征調上等蘭絨,然后在長安織成五彩龍袍。
專門供神宗在慶典上使用。
如今不行了,蘭州的羊絨產業破產了,蘭州那邊也亂了。
臣子說是太監去了橫征暴斂讓他們破產。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哱拜之亂。
蘭州羊絨產業又不只是做龍袍,他們還做其他的。
他們的崛起和草場牛羊有關,戰亂導致紛亂波及了他們。
當初派去的太監有責任,但蘭州羊絨產業的破產不能完全怪罪在一個人身上。
如今的朱由校只有一套簡單的“福壽如意”袞服。
這還是過年大朝會穿的。
張皇后拉扯著褶皺,滿眼都是愛意的看著穿著袞服的皇帝。
今日的皇帝渾身都散發著喜意。
“這套真好看!”
朱由校聞頗為無奈道:
“其實我這么穿是不對的,國之大事在戎在祀,這身袞服不怎么符合禮制!”
張皇后笑了笑,忍不住道:
“其實這樣才好,這一次陛下落子布局勝了一籌,英國公又剛好病了,陛下,他們非常不滿御馬四衛的突出!”
朱由校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好看!
京城出了怪事了。
自從黃土墊道,班師的大軍到達通州以后,京城的諸多大臣卻突然生病了,上了請罪折子。
“英國公病的如何?”
“王公公去看了,人沒見到,府里的管家說是感染風寒,不能見人,也不能參加這次的慶典!”
“這一次病的臣子有點多啊!”
朱由校笑著這么說,其實他心里很清楚這是大臣們在表達不滿。
他們不想讓親迎這件事開開心心的走下去。
這是他們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皇帝讓臣子不開心了,臣子自然也要添堵。
從嘉靖開始,到萬歷,臣子和皇帝之間斗智斗勇。
搞不贏了就告病,或是用辭官來威脅。
問題是還離不了他們,最后還得去請。
用余令的話來說皇帝就是老板,臣子是員工。
用辭職威脅是獲取資源的策略性手段之一,然后利用辭職論影響他人,來證明自已的影響力。
用余令的話來說……
對待那些喊著離職卻又不走的人一定要遠離。
這種人又當又立,他們其實是更想讓領導注意到他,重視他。
天天喊辭職,月月拿滿勤。
這種人最精了,用余令的話來說就是在痔瘡上紋身,不當流氓的時候塞進去,耍橫的時候拿出來!
體“痔”內!
真正要走的人不會把離職掛在嘴邊,說走就走了!
臣子也是如此。
他們告病,辭官無非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皇帝他們的不滿。
希望皇帝聽他們話,他們都是為了皇帝好。
他們根本就不會辭官,人家李廷機辭官一百多次未得到批準,人家直接就跑了。
“他們無非是想讓朕多聽他們的!”
張皇后聞忍不住道:
“陛下,有些事還是需要聽一下,別管他們做的如何,但好歹能把某些事撐著!”
朱由校點了點頭,皇后說的很對。
六部,內閣,包括糾劾百官、監督考核兼具司法與監察職能都察院都是他們的人。
就算把他們罷免了……
上來的還是他們的人。
有時候朱由校都恨不得學余令,把這群人按在地上打,打完了之后再問問他們到底怎么想的!
自已就去迎接將士,有什么錯,至于讓自已這么難堪么?
……
朱由校是想打不敢打,可在某個人眼里你惹了我,我就不忍著你!
張家的管家被打了,如果不是曹鼎蛟發現的早,拉開了肖五,國公府的管家就被打死了!
“肖五,你做什么?”
“哥,我好好的在碼頭洗澡,他看了我一眼后罵我是傻子!”
張家的管家是真的倒霉。
他其實是想來接觸肖五的,看到了肖五后他就覺得沒有什么可接觸的。
因為肖五這個人肉眼看著就不聰明。
他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傻子,然后就打了起來。
肖五把張家的管家按在水里打,張管家被打美了,水也喝美了。
張之極呆呆的看著告狀的人,拳頭握的緊緊的,調查了這么久的人,以為是少有智者的人.....
如今卻像個孩子一樣告狀。
望著智者那“智慧”的眼神.....
當初的期望有多大,張之極當下的心就有多難受。
“小公爺,情況你也看到了,要不....要不我賠點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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