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奔頭就會變得干勁十足。*蘿¨拉,小.說·?埂¢新¢罪`全+
當報仇兩個字從余令口中說出了之后吳墨陽就覺得自己一定得好好地活著。
當下就吵著要吃藥,想快些好起來。
遼東的陳默高也有了奔頭。
當他看到昨日那個寫自己名字的“女真人”時不時的看向了自己的時候......
他就明白自己猜的是對的,這個人就是余令的師父王鐸。
陳默高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密密麻麻,蓬頭垢面的幾千人里他憑什么時不時的看著自己,自己貌比潘安么?
男人嘛……
在很多的時候一個眼神就夠了,根本就不用說那些廢話。
陳默高決定要好好地活下去,這赫圖阿拉第一把火該換作自己來燒了。
狗屎一樣的飯食,陳默高吃的無比香甜。
在這里想死非常容易。
跳出去大吼一句“努爾哈赤是李家的狗”不用五個呼吸就能人頭落地,快的很。
可像狗一樣活著很難。
要想像狗一樣活著就必須彎下膝蓋。
陳默高在這個時候想到肖五爺的一句話,肖五爺說他當不了探子。
因為蹲下的時候膝蓋會響。
此刻的陳默高覺得肖五爺是一個大學問家,給異族人跪下的確會響,那是脊梁骨斷裂的聲音。
如今眾人都在猶豫,陳默高決定自己要當一個順從的狗!
陳默高跪下了,大聲道:
“爺,這位爺,小的陳默高愿意當金國人,我想要銀子,我想要牛,我也想要女人,給個活路,給個活路!”
陳默高被人請走了。
建奴需要快速的打開局面,陳默高成了第一個頭羊。
望著大家驚訝,憤恨,不解的眼神,陳默高靜靜的笑著。
心里瘋狂的念叨著胯下之辱,臥薪嘗膽來給自己打氣。
王秀才王鐸望著陳默高被拉走。
王秀才知道自己得想法子把這個人搞到自己身邊來。
他既然知道那么多,一定認識余令的人。
估摸著不但認識,而且很熟。
望著身邊七歲的小狗獾多爾袞,王秀才心里有了主意。
當初從龔正陸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放出來了。\x~i+a.n,y.u-k`s~.?c`o_m?
代善好像和他的繼母富察氏關系曖昧。
代善的那個什么繼室納喇氏不喜歡前妻的兒子碩托,不喜歡也就算了還虐待他。
在前不久的薩爾滸戰役中“太子”代善沖鋒在前,堪稱此次戰役的軍功最大者。
如今努爾哈赤也老了……
建奴并不是鐵板一塊,這些貝勒也開始有了想法。
如今地盤越來越大,奴兒也越來越老了,這些掌管旗政的貝勒也開始有了爭權的名頭。
都想自己手底下多點人,都想多分些戰獲。
誰也不知道今后會怎么樣。
但所有人都知道唯有自己手里的人多些,裝備好些,今后萬一出現什么也不用慌。
手里有糧,心里不慌。
王秀才要往眾人心里扎下一根刺,但他知道這件事不能由他來做。
他是外人,雖是建奴的臣子,實際上與奴仆無異。
這事只要是他做的,哪怕是對的,他也會被秘密處死。
“多爾袞,走吧,回城了,回城之后記得去拜見福晉!”
“知道了先生!”
“她也是你的母親,圣人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作為子女,你要時刻的關注父母的身體,要……”
“先生,福晉最近有些嘔吐!”
“可曾請安后告訴大汗?”
“未曾!”
王先生的心笑了,嘔吐,她當然嘔吐了。
她是女人,懷孕了自然會嘔吐,不光嘔吐,王先生還知道這孩子可能不是……
奴兒年紀大了,別看薩爾滸勝了,大明的反擊也要來了。
“伸手!”
多爾袞伸出手,王秀才掏出竹板子啪啪就是兩下。
這兩下很重,打的多爾袞眼淚都要出來了,可他不敢吭聲,強忍著。
“錯了么?”
“錯了!”
“哪里錯了!”
“為人子不孝!”
王秀才笑著點了點頭,后面的話他什么都不用說了,說多了就不好。
等到多爾袞去拜見努爾哈赤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懷孕,這孩子真的是他奴兒么?
他六十多歲了......
王秀才敢打多爾袞,也打多鐸,這是王秀才的人設。+五¢4¢看¨書,*冕~廢!躍_瀆?
代表著他是嚴師。
只要是學問上的問題挨打,無論王秀才打多狠,奴兒都不會說什么。
這也是最讓王秀才害怕的地方。
一個異族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學習中原文化竟然有如此魄力,這可是很讓人害怕的。
可見他圖謀的根本就不是一點點。
上行下效,這建奴要吃人了。
計謀如播種一樣需要等待,也只有時間到了才能長出飽滿的糧食來。
看了一眼多爾袞,王先生抬腳離去。
……
長安的糧食熟了,夏收到了。
抬眼望去田間地頭上全是人,大人們彎著腰揮舞著麥鐮,半大的孩子跟在后面撿拾著遺落的麥穗。
余令其實很不喜歡收麥子。
麥子上那鋒利的麥芒扎的人渾身起紅點點不說,還特別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