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熱了竟然還脫衣服。
邊沿的號子里,孫傳庭愣愣的望著余令。
望著余令后背那一道道的疤痕孫傳庭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他身上的這些疤是怎么來的,刀傷?箭傷?
除去第一場的三天,剩下的兩場一共六天的時間。
余令依舊是第一個交卷,然后站在那里打熬身體。
在這六天的時間里,余令成了考場的名人。
這真是一個怪胎!
劉敏寬望著余令,忽然掩面道:
“小余令,心氣不能散啊,心氣不能散啊.....”
考試結束之后余令沒有和任何人交際,全家搬到了城外的莊園里。
也就是兵部尚書送的那個宅子。
宅子又大又寬敞!
“余令不服啊,從城里搬到了城外,有意思的大明人!
傳我命令,計劃變動,讓草原的韃子上,他們那個什么王不是要買余令的人頭么,把消息告訴他們!”
“是!”
八月十八是皇榜張榜的日子。
這一日,只要不忙的都會拖家帶口去看皇榜,讓自家的孩子沾沾文氣。
好看的小娘子也精心打扮準備去看熱鬧。
在宋朝的時候,科舉考試發榜時,權貴或富戶家庭會占據好位置,爭相挑選新科進士為婿。
為榜下捉婿。
“捉婿”本質其實不是為了“婿”,是為了利。
其實會考之后也不會捉婿,會考放榜只是為了物色。
這個時候的進士那都是香餑餑,先旁敲側擊地打聽情況。
真正的捉婿是在殿試放榜后。
宋朝的時候最夸張,夸張到直接綁人塞進轎子抬走。
好多女兒也不是真的女兒,有干女兒,也有“瘦馬”。
等到了大明,洪武爺很不喜歡這個習俗,殺了一批人,這種風氣才好了一些。
不過也只能止住一時,明面上沒有了,全躲到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弄。
可也有真的。
有的人利用異地信息不通、戶部轉文慢這個機會,早就把有潛力考生的信息搞到了手。
出手就是直搗黃龍!
昔日宋朝搶婿的風采看不到了,但那股看榜單的熱乎勁可依舊在。
太子也來了。
自從當了太子之后,每隔三年的會試張榜他都會來,他會站在高處看著,記著每個人的臉,每個人的名字。
唯一可惜的是,當初詩會看中的那批人……
泯然眾人矣!
雖如此,他還是來,他真的想做點什么。
可事到如今卻什么都做不到,今年又來了,依舊只能靜靜地看著。
沒人喜歡被人說的一無是處,太子也不想。
馬車里,余令很是不解的看著蘇懷瑾:
“我都說了,今日你應該在家聽曲,沒事跟著我湊什么熱鬧啊!”
“馬車里為什么加鐵板!”
“我怕我被人榜下捉壻!”
蘇懷瑾指著余令道:“長刀,重盔甲,榜下捉壻?
老天爺,你余令不會真的以為別人會來搶你吧!”
“小肥,如意,肖五,神啊,你到底要什么啊?”
“趕緊走吧!”
“走不了了!”
隨著駕車的方正化的一聲大吼,密集的篤篤篤聲接連不斷。
蘇懷瑾不解道:“老天爺,這么大的雨?”
見蘇懷瑾準備打開窗戶,余令怒吼道:
“趴下!”
望著面目猙獰的余令,蘇懷瑾大驚道:
“刺殺?”
一輪箭雨停下,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余令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合上面罩,跳下馬車,長刀從車駕下抽出。
“來了,來了,你們是怎么敢的啊!”
為首之人見余令主動走下馬車,大吼道:
“兄弟們,萬貫金銀就在眼前,殺了他,子子孫孫無憂矣,殺!”
“來吧!”
余令沖了出去,長刀如匹練揮砍了過去,長刀鋒利,半個腦袋落在了地上。
如意,小肥跳下馬車,三人成陣,在這巷子里沖著數倍于自己的敵人殺了過去。
三人配合了無數回,這一次出手就是全力,沖過來的人多,倒下的人越多。
伸手抓住一人,余令朝著這人的臉就是一拳,怒聲道:
“好玩么,滿意么?”
太子站在高處望著熙熙攘攘的人潮,禮部的人還沒來,就在再閉眼休憩一會的時候,突然有哭聲傳來。
定眼一看,一個觀景的酒樓竟然開始冒煙。
“韃子,韃子殺到京城了,跑啊,跑啊......”
慌亂開始,在亂糟糟的人群里,一隊隊扎著麻花辮子的漢子朝著不遠處的巷子沖去。
方正化站起身,右側的高墻上高起潛滑了下來。
肖五鉆出馬車,整套的鳳翅甲讓他狀如魔神,推開如意遞來的長矛,肖五從邊上拔出了酒旗長桿。
王承恩望著又一隊人涌了進來,伸手攔著余令笑道:
“小余令,休息會兒,看大哥我的,殺!!”
肖五上了,酒旗如長矛往前,狠狠洞穿一人,單臂挑起還沒死透的賊人!
高起潛愣住了,這他娘的是人?
“都得死,啊~~~~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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