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鄭興合只說了人很雜。
具體雜在哪里他又不知道。
因為都是騎兵,他不敢去瞎打聽,唯一知道的這些消息也是一個人無意說出來聽到的。
所以難辨真假。
三百人的隊伍繼續往前走,就在大家幻想著到了河套再去鉆帳篷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沉悶的雷聲。
“戰馬,是戰馬!”
余令也知道是戰馬來了,是敵是友都不清楚,飛快地掃視四周,余令伸手向遠處的山丘一指,大吼道:
“大隊長聽令,不要亂,現在立刻上山!”
三百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抽打著戰馬往山丘上快速移動。
數十個呼吸后,眾人已經爬上了山丘。
已經看到了一群連旗幟都沒有的騎兵正朝著自己這邊快速奔來。
一直以來,余令對大規模的騎兵沖鋒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如今這一群騎兵的突然出現,朝著這邊沖來。
余令才知道是何等模樣。
不說鋪天蓋日,那濺起的積雪,緩緩震動的土地,無不彰顯著豪邁。
那壓迫感實在太強了,直接落在心跳上。
這還是輕騎,若是重騎那又是何等的模樣!
“二伯!”
余家二伯福至心靈,大聲道:“守心,人數約莫五百!”
“干他娘的!”
謝添開始動員,馬車全部放倒,在山坡上圍成一個扇形,配合著山坡的坡度,能有效減慢對面騎兵的沖擊速度!
“五人一組,五人一組,耳朵都豎起來,班長說什么,你們就做什么……”
余令看了一眼大旗,快步走到扛著大旗的肖五面前,認真道:
“不要害怕,記著旗不能倒,絕對不能倒!”
“好!”
余令深吸一口氣,望著并未減速的騎兵隊伍,知道自己在歸化城的點火成功了。
只要自己活下去。
火,必然燎原。
“準備,準備,準備……”
“不要怕,不要抖,他娘的,咱們秦人何時怕過這些,打了幾百年,哪一次不是咱們贏,他們改名。”
“令哥說了,戰利品小隊……”
在班長打氣的怒吼聲中,轟轟聲變成了滾滾的驚雷,箭雨如夏日的陣雨霹靂吧啦的射了過來。
“蹲在地上,板子舉過頭頂。”
箭雨落下,人應該是沒傷到,倒是戰馬那邊傳來悲鳴。
好在這些馬都是在草原買的,忍耐力很不錯。
騷亂并未發生。
戰馬的忍耐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們用的是輕弓,若是用女真的那種弓,戰馬會被射穿。
“來了,射馬!”
隨著蘇懷瑾的大喝,錦衣衛這幫子二代拿出防身的利器神臂弩。
上一次在河套箭矢不夠用險些吃虧。
這一次這群紈绔來長安帶了一馬車箭矢。
來到長安后這群人根本沒閑著,拿著神臂弩去南山打鳥。
鳥沒打到,猴子倒是打了好幾只,因為猴子目標大。
神臂弩一出,沖過來的戰馬身上突然就綻放出團團的血霧,格外的刺眼,沖了一段距離之后轟然倒地。
前面的一倒,后面躲閃不及的也被絆倒在地。
蘇懷瑾等人的動作不停,不瞄準,抬手就射。
這群二代們雖然準頭極差,但目標密集,一次出手要么人怒吼,要么是馬嘶鳴。
“下馬,下馬……”
望著大明人全都守在山坡上,這群騎兵知道一波沖散他們的可能性不大。
待速度降下來后開始怒吼著往山坡上沖。
“老修!”
修允恪知道輪到自己上場了,火折子從懷里掏出來,點燃準備好的火藥彈就往下扔。
哪兒的人多他就往哪里拋。
爆炸聲是沉悶的,用余令的話來說有點像大號的魚雷,響聲雖然沉悶,但是威力卻非常可觀。
爆炸的碎片帶著呼嘯聲肆掠……
有的戰馬肚子被碎裂的瓷器劃開一道口子,嘣的一聲響,腸子順著那道口子就一起擠了出來。
戰馬還沒死,拖著腸子唏律律的叫……
隨著一個接著一個悶雷,沖上來的騎兵開始往山坡下跑,他們倒不怎么害怕,問題是戰馬害怕。
“漢狗有雷,弓箭手,弓箭手射……”
又一陣箭雨襲來,仰頭拋射讓箭矢的威力大打折扣。
除了有倒霉的馬兒受傷,大明的陣形根本不亂。
木托恨恨的咬了咬牙,他不明白奔襲戰怎么就變成了攻防戰。
大明的軍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打了。
他們怎么不跑?
咬了咬牙,木托決定帶人沖上去,任務完不成,自己還死了這么多人,回去首領怕也會拿走自己的腦袋。
“跟我沖!”
跳下馬,木托手舉著盾牌開始往上沖,身后人立馬跟上。
在他們的眼里,明人只會逃,只要見了血,他們就會如羊群般潰散,一點都不可怕。
望著草原的漢子不騎馬了,余令笑了,怒吼道:
“王輔臣!”
“在!”
“滅掉這群人,他娘的,老子要看看這是哪個部族,老子要訛死他……”
喜歡哈哈哈,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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