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做什么,完了,我數到哪里了......哎呦喂.....”
軍戶們看到了希望,所以都在議論紛紛。
余令的所作所為雖然讓衛所的武官心生不喜,但軍戶卻滿心歡喜。
因為他們是受益的,自然全力支持余令。
此刻的余令沒有去過問庫房那邊情況如何,過了年之后再匯總,只要有差額,沒有人補,那就殺。
余令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總想著用最簡單,最暴力的法子來快速的把事情做完。
因為,玩心眼實在玩不過他們,只能玩規則,用規則說話。
余令此刻在校場。
按照先前說的,余令要在今日檢查一下衛所的戰力如何。
這一直是余令心心念念的事情,今日終于實現了。
三箭定考就是一個基本的考核。
所謂的三箭定考并不是射出三箭,然后看準頭如何。
三箭定考定考其實是個大統稱,分別考馬箭,步箭,和器械操作。
也是武舉考試中的一個類目。
武舉的選拔就在衛所內,衛所的校場就是考場。
但如今的大明基本沒有人考武舉,因為實在太難。
因為先策略,后弓馬,策不中者不準試弓馬。
很多人第一關都過不了,都能靠讀書識字考策略了。
為什么不考一個文官。
最根本的原因是,緊要的武官職位多半由世蔭承襲。
而且很多武官都是行伍逐步提拔起來的。
到現在,武舉選將只是個補充形式。
而且,六年才考一次。
很多人過了那個合適的年齡,就算能過策略,弓馬就過不去了,身體吃不消。
考核開始,余令瞬間失望。
趙千戶第一個考,馬箭六射中二,上靶率不過半,這明顯不合格。
步箭九射中七,這個倒是合格。
趙千戶的成績一般,余令卻是一點都不敢笑。
人家趙千戶在顛簸的戰馬上箭六中二。
自己若是上馬,六射能中一就已經燒高香了。
如果把箭靶放在一丈之內……
余令倒覺得自己可以試一下。
器械操作就是考驗氣力,有硬弓、舞刀、舉石。
弓分八、十、十二力,刀分八十、一百、百二斤。
石分二百、二百五十、三百斤。
見趙千戶全部完成,心癢難耐的余令也下場了。
望著余令抱起三百斤,望著余令那扎實的馬步,趙千戶猛地瞪圓了眼睛。
這他娘的是讀書人?
肖五覺得有趣,也下場了,也抱起了三百斤的石鎖。
看他的樣子,他比余令還要輕松,趙千戶看的出來,這個肖五根本就沒練過,全靠蠻力。
放下石鎖,肖五忍不住嘟囔道:
“沒有大慈恩寺的那個鐘重,小臣應該來試試,我覺得他能把這玩意抱著跑。”
成績不好,趙千戶有點不好意思。
余令倒覺得這個成績不錯,已經很厲害了,寬慰道:“很好了,真的!”
趙千戶不知道余令是在夸贊自己,還是在笑話自己,笑了笑,沒說話!
“衛所有多少匹馬?”
“三百!”
“這么少?”
趙千戶聞趕緊道:“不少了,有的衛所不足一百匹!”
“為啥?”
“因為歲賜,我們要給蒙古韃子錢,我們向韃虜買馬,除了給予馬匹的價格以外,還需給予撫賞費!”
“朝廷出一部分,地方出一部分,可地方沒錢,上頭又逼得急,就只有賣馬了,如此......”
余令懂了,只有無奈的苦笑。
歲賜二字帶了一個賜。
雖然是為了拉攏蒙古各部而進行的一種賞賜,說到底還是花錢買和平。
……
余令在無奈的苦笑,望著下面鬧哄哄的官吏,劉敏寬也在苦笑。
“總督,今年要結束了,韃子已經在派人催促新的一年的歲賜了!”
劉敏寬沉聲道:“還是按照封貢八議的規定走么?”
姜槐道聞起身道:“漲了!”
“多少?”
“市賞歲以二十三萬八千兩!”
劉敏寬聞怒聲道:“得寸進尺!”
姜槐道聞無奈道:
“大人,親近我大明的三娘子過世了,她的長孫卜失兔繼承了順義王,三娘子的多個兒子不服他,他自然需要錢來招兵買馬!”
劉敏寬點了點頭:“拿章程吧,找一個可靠的官員去見順義王,這歲賜不能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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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又響起,半天沒頭緒,先前這件事都是太子太保鄭洛帶隊去完成。
如今他死了,大明就再也沒有了一個比他更懂蒙古的大明官員。
“下官舉薦余令余守心!”
都指揮使司,提刑按察使司,數十位官員抬起了頭,這個余令是誰?
劉敏寬瞇著眼望著姜槐道,忽然道:
“無私心?”
“總督,下官不喜歡他跟著閹人罷了,說句難聽的,真要有私心,下官一句話就能讓他萬劫不復!”
劉敏寬盯著姜槐道,想從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可在劉敏寬他心里,他也覺得余令合適,在姜槐道沒開口之前他心里想的也是余令。
一個人燒死了那么多人,心智過人,膽氣過人。
見順義王是去談條件的,所以必須滿足這兩點。
劉敏寬再度掃視眾人一眼,低聲道:
“再議,會議散去之后其余兩司也要舉薦一人,記著,要心智過人,膽氣過人,身體必須好!”
眾人聞,齊聲應道:“是!”
(《皇明經世文編》:一年之賞、為數不可勝計。
大同每年馬價十萬兩、撫賞二萬二千兩、自三十八年至今五年、應該馬價五十萬兩、撫賞十一萬兩。
山西每年馬價四萬兩、撫賞一萬四千兩、自三十八年至今五年、應該馬價二十萬兩、撫賞七萬兩、若使虜王不為爭家、一時補貢齊到。則帑藏為之一空。)
喜歡哈哈哈,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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