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打著哈欠從后面走進賭坊。\午·4·墈·書^?醉.辛′蟑+踕/更^歆¨快_
賭坊今晚生意好,來了一個豪客,聽說是從晉中來的。
牛二知道,這幫子人賊有錢,從余家購買的近千匹的蜀錦就堆在大慈恩寺里。
這些東西具體多少錢牛二不知道,反正是蜀錦做的衣服他買不起。
他就知道今晚的豪客有錢,而且賭術很厲害。
從天黑到現在,他已經換了三副骰子了,桌面上的銀錢一大堆。
客人都在跟著他下注。
短短的一個時辰過去了,這些散客外加那個晉中的客人已經從賭坊這里贏走了三百多兩銀子。
牛二知道該自己出馬了,這是自己的責任。
自從成了賭坊的打手頭子,他的生活就和別人不一樣了。
別人是白日的干活,他是白日睡覺夜里干活。
賭坊里怪事多,有人輸紅了眼就開始耍賴。
這個時候牛二就開始忙了,帶著幾個兄弟,用拳頭和腳讓他醒悟過來。
然后告訴他耍賴沒用,長夜漫漫。
可以去借……
可以去把地契,房契拿來壓在這里換錢。
如果這些舍不得,兒子,婆娘,女兒也可以,前半夜輸,后半夜就可以翻本了。
如果這個時候跑了,那就是白白的扔錢。
賭場上的事情其實就是那么回事,可以說是每一步都是設計好的。
東家是不會虧的,為了保證不虧,在賭具上面他們會做手腳。
如果真碰到了高手,他們就會耍賴。
前有牛二這樣的一群打手,后有趙通判這樣的衙門官員為大樹在后面支持著。
一般人在賭坊里翻不起浪花來。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這位來自晉中的賭客能從賭坊里贏走銀子。
這是長安,在長安一個外地人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自從長安的水塘多了起來,每年都會淹死幾個瞎眼鬼。
除了看場子,牛二要做的其他事情還很多。
輸紅眼的賭徒會賣房子,賣兒賣女,賣土地。\秒/璋?結¨曉?說¢網?·吾_錯?內+容¨
只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都會帶著一幫人去“拿”回來。
很多大戶家的土地都是這么來的,直接從賭坊這里買。
好看的姑娘會讓各位大人過一遍眼。
如果大人喜歡,就會送到他們的府上。
如果大人不喜歡……
這些女子的就會被賣到勾欄去,或者賣到外地。
那些到了年紀還娶不到媳婦的會花錢買,這樣的人多的是。
要個兒子是他們的畢生目標。
只要能買到女人,他們就算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會買,寧愿家里人一起吃土,也要娶一個女人。
所以,這里有朝廷禁止的人口交易。
賭坊不僅僅是賭坊。
它和陽光照不到的任何地方都有關聯。
隨著這些年長安官員不管事,這群人越來越肆無忌憚,儼然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官員拿他們的錢,當他們的保護傘,專門給人下套,專門欺負小老百姓。
賭桌上王輔臣興奮的咧著嘴,因為賭錢也是他的愛好。
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他知道今晚的自己要想走出這個地方很難。
可王輔臣根本就沒有想走出這個地方。
咸寧縣保安大隊主管是他如今的新頭銜。
在今晚,他要把這賭坊的掌柜揪出來塞到站籠里。
他要看看是不是如坊間傳的那般,一個開賭坊的都有千畝土地。
“大,大,大……”
隨著兩個扣在一起的小碗揭開,碗底的三個五讓眾人再度沸騰。
賠率擺在那里,壓的多,賺的自然多。
跟著下注的也贏了,這群人眼睛冒著光,大喊著伙計快分錢。
牛二望著王輔臣,蠻橫的推開人群,坐到王輔臣身邊。
“這個漢子,天色已晚,我見你年歲不大,要不眼下離開,這些錢你先拿著,就當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望著面前的一坨拇指蓋大小的碎銀,王輔臣不解道:
“我贏了,面前都是我的,你讓我拿這點碎銀就走,這位大哥,你真當我是外地人好欺負咯?”
牛二解下腰間的剜刀放到了桌上,望著王輔臣笑而不語。,零,點\看\書??埂·辛?罪~全^
王輔臣笑了,抬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又快又狠,牛二根本就沒有料到這漢子敢對自己出手,吭都沒吭一聲就睡了過去
王輔臣沒有正式的練過武。
但這個世上從不缺乏天生神力且很能打的天才。
在天賦面前,多年的辛勤苦練就顯得尤為可笑,努力就不值得一提。
他在李家為仆,李家當初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天生神力。
不然,當年招奴仆的時候為何不選一個壯年漢子……
非要選一個半大小子?
吃的跟漢子一樣多,干的卻沒一個成年漢子干的多。
牛二倒了,讓賭場一靜,所有人都詫異的望著這個外鄉人。
短暫的安靜后賭場里養著的那些打手怒吼著走了過來。
王輔臣站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第一個沖上來的漢子軟綿綿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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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第二個人也來了,王輔臣同樣抬手就是一巴掌,第二也睡了。
他不敢用拳,他怕用拳把人打死了,余令說這些人不能死,長安的衛生大掃除還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