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慈不說話了,余令也低下頭,再次認真的看地圖。
茹慈是很好看,但余令覺得自己還是不多看的好,免得像個變態一樣。
如今地圖上的點很多,這些都是趙不器和二伯的功勞。
可憐的兩個人從四月進山撿柴,到現在還在撿……
劉指揮僉事派來的人已經和自己接上頭了。
他的家丁余令也看到了,武器裝備著實恐怖,的確比衛所的兵卒要強。
弩箭,短槍,長刀,三眼火銃,全部身著皮甲。
這些裝備倒是其次,這些人的身高才是余令所驚嘆的,統一的大高個。
這些人在余令的眼里大概就一米八左右的樣子。
但對比絕大數老百姓,這群人真算高的,能長這么高,就已經表明了很多東西。
掐苗子掐出來的,吃的還好,絕對有肉食。
余令望著南山,知道自己要不了幾日就要出發了。
余令答應過劉州,如果打不過就放火燒山。
余令騙了老爹,說剿匪是軍令,所以這次老爹也跟著余令一起去。
他偷偷的買了快百斤的烏桕油,也就是做蠟燭的青油,以備不時之需。
余令其實不想讓老爹去。
可,愛從來就不是選擇題,老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用行動來反駁余令對他的關愛,不然他不放心。
余令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任何人。
一旦把計劃告訴了劉州的人,他們就會為主導。
那這件事就算做好了,也和自己關系不大,余令這次要的是全功。
所以,余令一個人握著所有的計劃。
太陽慢慢落下,余令收起書準備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茹讓,茹讓一見余令就笑著迎了上來,二話不說就讓余令脫衣服,然后試他帶來的東西。
一副軟甲!
“嘖嘖,雖然大了點,但好像也大不了多少,你年齡雖然小,但身子卻是比同齡人要大,合適,真是合適!”
“令哥你這個子讓人羨慕,明明我比你大,你卻和我一般高,望著就像是一個大人,早知道我小時候也練武了!”
余令看著自自語的茹讓總覺得不對勁。
這些日子茹讓對自己好的有點過分。
他家吃個餃子還得派人送一碗過來,吃個豬腿也讓人送一瓦罐來。
好的忒過分。
“給我?”
“想什么呢,這是我家老祖宗所留之物,當初在云南,平交趾的時候我家祖宗就是穿著這軟甲才活下來的!”
“你穿啥?”
“別管我,我有更好的!”
余令聞,心安理得了,甲胄這玩意才是體現一個家族底蘊最好的方式,家里有多少仆役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里有沒有幾套甲胄。
若是有幾套完整的甲胄,真是遇到流民賊寇,沖上去就能亂殺。
就是一般的甲胄,普通的弓箭射不穿,刀啊矛啊也砍不進去。
若是一個成年的壯漢,披上了一套完整的甲胄,再配上長矛,對上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民。
那真是狼入羊群,赤裸裸的屠殺,對付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若是一群身著完整甲胄的出現在長安人,衙役,捕快,快手就慌了。
只能去衛所找軍隊的人來平定。
因為他們根本打不過。
余令很想給小肥,如意還有自己三人搞一套。
為了這個夢余令還特意把《夢溪筆談》這本書看完。
看完了之后余令就不敢想了。
沈括在書中講了宋朝盔甲的制造流程。
單單就普通騎兵穿的盔甲,就需要四十個工匠來做,并且要花費二百來天。
耗費的錢財更是一個讓余令都哆嗦的數字。
大明官吏雖然很多都在混日子,但對甲胄的管理卻是很上心,嚴禁百姓私藏和鑄造甲胄。
說白了就是害怕有人鬧事,實際上是怕有人造反。
用余令的話來說,甲胄就相當于是一件結實的‘防彈衣’。
擁有了他,掌握它,就等于掌握了生死大權,和可以越級挑戰的權利。
“準備什么時候行動!”
余令深吸了一口氣:“我找人算了日子,后日是個好日子,宜出行,宜搬家,宜納財!”
茹讓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有些害怕,可怕又有什么辦法,他還想當小旗呢。
有了這個身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再招十個護衛。
他家里不缺這點吃的,有了這十個人,他就有了一份可以自保的權利。
茹讓知道確切的上山日子后就開始往家里跑,他準備再去檢查一下裝備。
出行的日子確定,余家也行動了起來。
張初堯默默的把晾曬好的竹片用絲線串起來,這是他自己做的護甲,他在后日也要上山。
望著家里忙碌的眾人,張初堯咧嘴獰笑,低聲喃喃道:
“胡巴,記得把溝子洗干凈,等著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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