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薄霧散盡。
朝霞鎮早已在雞鳴犬吠中徹底的蘇醒,處處散發著朝氣蓬勃的活力。
畢陽和柳含煙二人并肩而行,剛一走進小鎮,便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此地的靈氣過于濃郁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凡俗的小鎮!
相比較鎮外的靈氣濃度,朝霞鎮中仿佛就像是洞天福地一般,堪比那些名門大派所在的修煉宗門!
這個現象讓畢陽和柳含煙嘖嘖稱奇,一個凡俗小鎮,卻有著如此濃郁的天地靈氣,十分神奇。
朝霞鎮并不大,格局也很簡單,一條寬闊的十字長街貫穿東西南北,前排是鱗次櫛比的商鋪,掛滿各色幌子,后排則是青瓦白墻的密集民居。
目之所及,不過二三百戶人家,大約一千余人的規模。
走在鎮中的街道上,小鎮寧靜安逸的氣息撲面而來。
但這份安逸似乎僅是表面,畢陽敏銳的注意到——
這條十字長街上,幾乎每個行人身上,都隱隱的流轉著薄弱的靈力;
店鋪門口算賬的掌柜,指尖縈繞著一絲靈氣撥弄算盤;
巷口追逐嬉戲的黃口小兒,步伐輕盈利落,呼吸間竟暗含某種基礎的吐納節奏;
就連街邊負手曬太陽的老翁,渾濁的眼底,也閃爍著微弱但屬于練氣修士才有的精光。
畢陽和柳含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得化不開的驚詫。
這與他們之前預想中的凡俗小鎮,實在相去甚遠。
而那趙方正兄弟三人,似乎在朝霞鎮頗有名氣,畢陽二人只是隨便一打探,就得到了許多關于他們三人的消息。
畢陽帶著柳含煙,隨意的走進了街邊一家生意清閑的茶館。
茶館掌柜是個微胖的中年人,見有生意上門,笑呵呵地迎上來斟茶。
畢陽不著痕跡地試探道:“掌柜的,叨擾了。貴寶地……靈氣頗為充沛,人杰地靈啊。我看就連孩童都步履不凡,不知是何緣故?”
一聽這話,掌柜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哎呀,二位仙長是外鄉來的吧?您可算是問著了!”
“咱們朝霞鎮能有今日這幅氣象啊,還得是多虧了湖心島‘祥云觀’的趙方正趙仙長,還有他的兩位師弟,趙無須、趙長須仙長啊!”
“祥云觀!?”
聽到這個名字,畢陽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故作好奇的問道:“不知這趙仙長做了什么?”
掌柜的語氣里滿是感激和崇敬:“哎呦喂!這趙仙長啊,那可是大慈大悲的活神仙!”
“自打三年前,他們三位在湖心島開設了祥云道場,就開始在咱們朝霞鎮開壇講道,而且是有教無類!”
“甭管你是八十老翁,還是兩三歲稚童,只要你想學,趙仙長就肯教!親自傳授咱們鎮上每一個人修煉之法!”
他壓低聲音,臉上帶著自豪:“不是掌柜的我吹牛,現在咱們朝霞鎮上,您想找出一個純粹的凡人都很難!”
“人人都會一門基礎練氣決,那可是趙仙長親手教的!”
“就連我家那條看門老黃狗,趴觀墻根下聽趙仙長講道,眼神都賊亮,可惜它不通靈性,聽不懂仙長授課,不然說不定就連它也能引氣入體呢!”
畢陽和柳含煙聽得目瞪口呆。
狗都能修煉,有點夸張了吧?
那趙方正不過是一個筑基期的修士而已,耗費心力給整個小鎮傳道授課?
這簡直聞所未聞!
告別了熱情過頭的茶館掌柜,兩人又來到一家胭脂水粉店。
店主是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提到趙方正,她更是兩眼放光。
“趙仙長他們可不止傳道哦!他們三位啊,還自掏腰包,在咱們朝霞鎮外圍,設下了一座可不得了的聚靈大陣呢!”
她眼中閃爍著崇拜的星星:“那大陣一建成,效果立竿見影!咱們朝霞鎮上的靈氣喲,‘蹭蹭’就漲上去了!”
“以前吶,咱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凡人,就算靈根不差,學那基礎練氣決,怎么也得熬上兩三個月,才能勉強摸到練氣一層的門檻。現在可好咯!”
她指著店外幾個玩耍的孩子:“靈氣足得呀,連靈根最差的阿牛,上個月都進了一層!”
“您再看咱們鎮的修為——鎮東頭的鐵匠張,前幾日剛突破了練氣六層!”
“最不濟的,像后街王婆子那樣腿腳都不便的,現在也是穩穩的練氣三層!這放在以前,敢想嗎?”
這位老板娘拍著手,發出由衷的贊嘆:“趙方正趙仙長,那就是咱們朝霞鎮的再世青天!是仙人轉世,來點化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
“你們看那街角的大黃狗,它若是通了靈性,它說不定也是一條練氣期的狗!”
“朝霞鎮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對他感恩戴德!”
打聽了一路,畢陽和柳含煙走出胭脂鋪,站在略顯擁擠的十字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