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西房。
蕭若卿今早醒來后,手臂和上半身,就恢復了知覺。
她身上的傷勢雖然非常嚴重,但真正讓她失去行動能力的,是所中的毒素。
因為身處皇室而且是女子的原因,所以蕭若卿自幼習武,也算是功夫高手。
所以那些刺客,先對她用了毒。
這種毒,不會要了她的命,但卻讓她發揮不出實力,并漸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大概背后組織這場刺殺的人,也沒打算直接殺掉她,而是想抓住她,另有別的目的,比如傳詔立儲等。
若不是遇到范修,她根本就逃不了。
但雖然和范修逃出來了,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不過也在慢慢恢復中。
蕭若卿在屋中,鍛煉了一上午,上半身基本上已經能夠勉強活動,只是雙腿依然沒有知覺。
但……
她遇到了另外一個令她羞于啟齒的問題。
之前受傷一直時而昏迷,再加上缺吃少喝,所以也沒有上茅房的感覺。
但昨晚,喝了太多范修喂的稀粥。
如今過了一夜,導致一大早,就隱隱有了感覺。
但這種羞于啟恥的事情,身為堂堂大胤女帝,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開口。
整個范家,她除了范修外,其他人都不熟悉。
但范修那家伙,畢竟是男兒身,而且還色膽包天,嘴巴極損,萬一知曉此事,還不知會如何折辱于她。
這一忍,就忍到了中午。
正在她苦思冥想如何處理此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怒罵聲。
她艱難地坐起來,透過窗戶的縫隙向院中望去,隨后眉頭瞬間緊緊皺起。
院中。
本來熱鬧歡樂的場景,在疤臉男人出現后,突然變得雞飛狗跳,范家的風光也是瞬間消失。
這讓蕭若卿心中疑惑不已。
對方是什么人?
怎么這么大破壞力?
范家可是出了舉人,哪怕是縣令,也會給幾分薄面。
但此人竟敢如此對待?
還有范修。
看到范修的反應,蕭若卿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中滿是鄙夷。
這狗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慫,膽小如鼠!
在看到那疤臉男人,第一反應竟然是縮著脖子退到了范守成后面。
范守成在短暫的驚愕后,趕緊迎過去,佝僂著腰不斷作揖賠笑道:“張管事,您里面請,我給您沏茶。”
“沏個屁的茶!范老蔫,老子是來要錢的!你告訴我,我的錢呢?”
張疤臉怒罵一聲,直接一把推向范守成。
范守成踉蹌著后退,差點被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爹!”
范修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趕緊上去扶住了范守成。
就范守成這老胳膊老腿,要是一屁股坐地上,怕是尾巴骨都得碎了。
皮膚黝黑的范遠,看到范守成被欺負,頓時捊袖子就要上去干。
“大哥別沖動。”范修趕緊攔住了他。
對面的人,可是地下錢莊的管事,別看他只是一個人來的,但心狠手辣,而且背景極硬。
“張大哥,我趕考剛回來,您再寬限一段時間!”
范修滿臉賠笑地向張疤臉道。
范守成趕緊從身上掏出一塊破布,從里面拿出兩塊碎銀道:“張管事,我們這兩個月,一共就攢了這些錢,剩下的錢,容我們再寬限些時日。”
這二兩碎銀,是他留著本來準備給兒子中舉賀喜用的。
但現在,不拿出來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