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宋云卿猛地站起來:“怎么了?”
蕭燼川伸手扶住他,讓他緩慢地坐在椅子上。
“哪里疼?”
姚新杰一只手捂著肚子,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半天不說話。
“會不會是什么過敏了?”
宋云卿細細想了想:“不應該啊,我放的都是日常調料,再就是咸魚,不至于過敏吧。”
姚新杰聽見他們兩個的聲音,忙擺手,等疼過了那股勁,才終于說:“不是過敏不是過敏。”
“那是什么?”
姚新杰有點赫然:“從來沒吃這么飽過,撐著了。”
宋云卿:......
蕭燼川:......
“你們兩個別這么嚴肅地看著我啊,真沒事,等我緩口氣就好了,能不能再給一口水?”
宋云卿沒好氣地拿出一個碗,給他倒了一碗熱水。
“誰還喝熱水啊,我要喝涼的。”
宋云卿不干了:“想喝自己去倒!”
姚新杰看了眼蕭燼川,瑟縮了一下頭,嘴里喃喃:“不倒就不倒,我就愛喝熱的。”
又等到一碗水下肚,姚新杰才悠哉悠哉地端著一大盆燜飯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蕭燼川默默嘆了口氣。
“怎么了?”
“前幾天部隊給我回了一封信。”
宋云卿心里突然涌起一陣不好的念頭:“說什么了?”
“王團長的腿...斷了,以后怕是有殘疾。”
宋云卿心下一凜:“有殘疾的意思是,他只能干文職?”
蕭燼川點頭:“可能會留在部隊做一些無關痛癢的工作,也有可能...會派到老家那邊。”
所以當姚新杰期待著王團長能回來的時候,他一不發。
他知道,王團長基本不可能回來了。
門外的大核桃樹下圍了一群人,說是出來消消食,但實際上都盯著宋云卿家。
“你說他們家這么有錢,應該會給姚新杰管飯的吧?”
“那肯定啊,那天不是當著大家的面都說了嗎,他是團長,說到做不到才丟人吧。”
“那可是一個大小伙子呢,我們家反正是沒辦法多勻出來一個人的飯菜了。”
錢秀芬也跟著看熱鬧:“人家有錢,說不定啊,都不是湯湯水水的玉米碴子,而是糙米飯呢。”
糙米飯雖然宋云卿自己不喜歡吃,但是在這個年代,尤其是物資匱乏的海島上,已經是很多人家奢求的東西了。
大多都是很稀的米湯,搭配幾個玉米面窩頭。
玉米面加少量糖精,粗糙噎人。
正說著,姚新杰哼著歌就從里面出來了。
前面的幾個立馬湊過去。
“你這是連人帶盆,被人家趕出來了?”
“說的什么屁話,老子吃飽了出來的。”
姚新杰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晃啊晃的。
“騙誰呢,你吃飽了還能端著這么大一盆飯出來?”
“怕不是被人家趕出來的吧?”
“人家討厭你,讓你端著盆回去吃?”
有人注意到了盆里的飯,頓時有些嫉妒。
“要不說人家生活好呢,這可是咸魚燜飯,我們家就是過年也不一定吃得上。”
姚新杰:“不是討厭我,這是剩的,讓我帶回去吃。”
他雖然有點無賴,但是該有的心眼子還是有的,沒說這是蕭燼川準備扔掉的,要不然指不定又能招來多少人嫉妒。
錢秀芬聽見聲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這燜飯是讓你帶回家吃的?怎么可能!”
那可是滿滿一盆啊!
“愛信不信,讓開讓開,我要回家了。”
媳婦和孩子還在家里等著呢!
看著姚新杰離開的身影,錢秀芬又氣又嫉妒。
憑什么他們家就可以吃這么好,還有余量能給別人?
她憑什么過這么好的生活!
其他幾個人也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
姚新杰才不管他們怎么說,端著飯盆進院子的時候,兩個孩子正趴在地上玩泥土。
“爸爸,你回來了!”
看到他進院子,立馬就迎了上來。
“哇,這是什么東西,好香啊。”
姚新杰:“好東西,你媽呢,走,進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