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梧沉”翻起躲過,利爪一閃,劈上了房梁。
阿朝掉下房梁,幸好有念歸撐地借力,這才沒受什么傷。
她一刻不敢松懈,緊惕著四周,突然,身后傳來破空聲響,側身去躲,卻還是被那利爪劃破了衣裳。
手臂處傳來鉆心疼痛,來不及去看,阿朝果斷揮出長弓。
可聽“咔嚓”一聲,箭…斷了。
阿朝后退幾步,舉起長弓格擋在身前,垂眸望向破口衣衫,兩條劃痕顯眼,汩汩往外冒著黑血。
“蕭梧沉”勾唇:“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早些放棄抵抗隨我走,或許我可以讓我的手下放過這一城的人。”
跟他走?
阿朝一愣,明明先前還想著殺她,腫么現在開始拐騙小孩了嘞?
阿朝:“窩才不信你呢。”
畢竟這些話都系介果壞蛋說的,壞蛋說的話難道可信嗎?
阿朝滿腹狐疑,古怪地瞧了“蕭梧沉”好幾眼。
對方姿態從容地靠在墻頭,鷹隼雙目死死地盯緊阿朝的神態變動。
他繼續道:“你愛信不信,等真到了滿地瘡痍的地步,后悔的可是你。”
“更何況,即便你不在意這些城內的修士,曄總該為你的師兄考慮一下吧,你要是繼續這么負隅頑抗,我可不能保證他能不能平安哦。”
聞,阿朝朝柳風眠倒地的方向看了一眼。
對方手面青色脈絡突出,鼻息粗重,瞪著眼瞧著“蕭梧沉”。
他此刻身上的創口參差,血肉翻出,看得人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蕭梧沉”要阿朝跟他離開,柳風眠的身子猛然一顫。
他遂即緊咬牙關,仰腦袋靠在身后石壁上,黑血滑過暴起青筋,又順著赤裸胸膛蜿蜒而下,洇濕委在他身上的青色衣袖。
柳風眠冷汗淋漓的,半張著嘴喘氣:“阿……阿朝……你不可以……不可以跟他走……”
“太吵了。”“蕭梧沉”的話音剛落,一道攻擊直接落在了柳風眠旁邊。
剎那間,他的頭頂塵土飛揚,腳下地面漸漸出現細縫,發出幾聲岌岌可危的裂響。
柳風眠揮出一道靈氣做緩沖,卻依然被重重擊飛到墻上,五臟六腑都做陣痛。
“唔。”
柳風眠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仰面躺著,雙目緊閉,呼吸淺緩。
靜悄悄的,看來已經暈了……
“五師兄!”阿朝喊了聲,又趕忙緊盯著“蕭梧沉”。
阿朝:“你介果大壞蛋!”
“蕭梧沉”因她的一席話,在短暫的怔愣后發出爽朗笑音。
他笑得直不起腰,眼角滲出晶瑩淚珠,平日里的文質風雅消失個干凈,取而代之的是恣意又癲狂的瘋態。
瞧見對面小女孩逐漸幽邃危險的眼瞳,他趣味勾唇:“怎么樣,現在考慮得如何?”
“蕭梧沉”滿意地笑著,即使他只和阿朝相處了很短的時間,可他已經完全摸透了對方的性子。
阿朝一直是這樣,在本該暴怒的狀態下,若情緒鮮明些還能說明問題不大,一旦處于死水般的毫無波瀾,那才是最可怕的。
看樣子,他確實是惹到對方生氣了呢~
事實也的確如此,阿朝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冒火的眼睛陰鷙得恨不得把“蕭梧沉”瞪出個血窟窿,一張臉青紅色交替變化,睚眥欲裂。
她說:“窩……窩答應……”跟你走。
可她話還未說完,卻看見祭臺的石門轟的一聲炸開。
緊接著,一道清潤嗓音傳來。
“聽說這有妖物敢動我們上善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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