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梧寒:“你……你們!你們這些莽夫!無賴!”
這華服小公子一邊說著,一雙大眼睛猛瞅柳風眠和阿朝,話里話外針對誰不而喻。
柳風眠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廉恥,道:
“小屁孩,不要瞎說,快讓道,此行舟車勞頓,我們來這可不是和你吵架的。”
蕭梧寒:“不讓!你們休想踏入半步!”
兩人都不肯善罷甘休,在門外吵得有來有回。
不過大多是柳風眠在說,蕭梧寒只能紅臉粗脖子地說些“你!”“我!”之類毫無殺傷力的話,旁邊還站著看熱鬧的阿朝。
“柳先生前來,未曾遠迎,實在失禮。”
忽地傳來一道清潤聲線,一著月白色銀絲暗紋柳月長袍的青年帶著人趕來,將還在與柳風眠對峙的小孩拉到自己身后。
他對著阿朝和柳風眠行了一禮,語氣里帶著歉意:
“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時間,未能及時趕來迎接,還請見諒。”
他的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衣衫也有些褶皺,辭懇切,也許真的是被什么事情牽絆住了腳。
柳風眠湊到阿朝身前,小聲介紹了一下來人,即夏荷城的大公子蕭佑沉。
蕭佑沉用力制住掙扎著要跑出來的蕭梧寒,擦了擦額頭的汗,朝身后揮了揮手,背后的侍衛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蕭梧沉:“二位舟車勞頓這么久想來也累了吧,不如先到府中歇息片刻?”
他臉上掛著讓人挑不出錯的溫和笑容,就連請人進門的手臂高低都恰到好處。
就在這時,臉頰憋得通紅的蕭梧寒鼓著腮幫子,撞開擋在他身前的蕭梧沉,叉著腰大喊:
“大哥!你真讓這一群野雞進我們府?!”
蕭梧沉:“阿寒,休得無禮!”
他皺了眉頭,打斷蕭梧寒越說越難聽的話,隔空施了道禁術,那小孩支支吾吾的又被人帶了回去。
他向阿朝和柳風眠施了一禮,帶著歉意道:
“二位見諒,我這阿弟嬌縱慣了,回頭我肯定好好整治整治他,你們先同我們進府吧。”
阿朝抱胸抬著指頭點了點手臂,看了蕭梧沉一眼,垂眸又看到蕭梧寒忿忿不平的表情。
她挑了眉沒有說話,邁步和柳風眠一起跟在隊伍后頭。
阿朝邊走邊思考。
剛剛蕭梧寒掙扎的時候,好像有故意地往她這里蹭。
想來是他剛剛掙扎的厲害,衣袖蹭在她脖頸和肩膀的時候,動作幅度大了竟翻卷起一小截,露出白藕般肉乎乎的手腕。
盡管衣袖滑落得很快,阿朝還是瞧見了,一圈又一圈已經結痂的細長紅痕纏繞腕骨,附著在這白嫩的肌膚,顯得十分刺眼。
阿朝眼睫半覆,遮蓋住微動的眸光。
介果城主府,腫么感覺怪怪的?
可里面的氣氛又挑不出一點錯。
蕭梧沉將蕭梧寒放下,他蹲下身,溫和地幫弟弟整理衣襟,撲撲衣擺。
放在平時這是很正常的動作,可現在落在阿朝眼里就變了味。
察覺有視線投來,為弟弟整理衣衫的少年猛然側頭看去,眸光是下意識的冷厲狠絕,但很快一晃變得斯文儒和,剛剛的一切就如幻覺。
阿朝對這種眼神的惡意很敏銳,因此這種變化立刻被她捕捉到。
蕭梧寒刻意地表露,蕭梧沉突如其來的惡意……
阿朝似無所覺沖他一笑,語氣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