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快去了。
薛挽獨自留在院中,微微闔上眼眸,任由清涼的夜風輕撫過面頰,難得的放松。
忽然感覺臉上一涼,似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臉上。
薛挽蹙眉睜眼,正要伸手去拭,卻猛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賀聞淵。
不知道又是從哪里翻進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院子里,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掛著那種一貫的露出一排白牙的沒心沒肺的笑。
只是此刻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畢竟這十幾天里他忙得腳不點地,今天不知道從哪里來,大概連衣服都沒換,一身汗味,衣擺沾了泥斑,下頜冒出一圈青色胡渣,看起來風塵仆仆的。
他自己似乎半點兒都不覺得勞累,反而笑得格外燦爛。
“我現在是站在院子里。”賀聞淵說,還故作正經地指了指自己腳下的青石地面,“不是站在你的屋子里。”
薛挽頓時有些無語。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發過毒誓不再擅闖她的屋子,院子不是屋子,站在院子里就不算違背毒誓。
薛挽要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
這人總是能強詞奪理鉆空子,誓發了跟沒發一樣。
“你真是個強盜,臉皮比城墻還厚。”
薛挽覺得自己今夜的好心情被他破壞了,剛要起身,卻被他按住了肩膀。
“別動,讓我看看。”賀聞淵說,目光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一番,“這些日子瘦了。”
他語氣溫柔,薛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事殷勤,必定圖謀不軌。
薛挽皺了皺眉頭,還是忍不住說:“今晚不行,你一身的味道,太難聞了,你回去洗個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