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在辦公室里恭迎。”趙金海爽朗的笑道,對于自己的這位前任,他了解的并不多。偶爾局里有人談起,發現他在旁聽,馬上就停止了談論。他找局里的干部談話,問起溫福亮的情況,他們也是支支吾吾的。現在趙金海對待溫福亮的態度,只是像對待普通的前任那樣,畢竟市委也沒有撤銷溫福亮的職務,現在他依然享受正處級待遇如果溫福亮連正處級的待遇都沒有了,那趙金海對待他的態度,可能就會有所不同。而且溫福亮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如果不是為了陳標的事,恐怕就是為了佳佳的案子了。佳的案子,趙金海親自參與了調查取證工作,現在相關的責,已經全部緝拿歸案,而那些嫖客,也正在一一核實。就算不追究這些人的刑事責任,也必須對他們作出行政處罰。
再次走進公安局的大門,溫福亮心中感慨萬端,他現在只是以一名曾經的公安局長的身份走進來,他希望,自己千萬不要以一名犯罪嫌疑人,被帶回公安局。真要是那樣的話,他恐怕在看守所就得自殺不可。
每年木川市看守所都要死不少人,有些確實是真正的自殺,而有些是被自殺。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跟看守所內的那些牢頭惡霸沒搞好關系,被群毆致命。總而之,看守所也好,監獄也罷,都是另外一個世界,那里有一套不一樣的行事準則和地下法律,如果誰不遵守,下場會很慘。
對于陳標的事件,溫福亮不能算是真正的執行人,他能猜到一些內幕,可是真實情況如何,他確實是不知情的。把陳標從楚都帶回木川的是他,送到看守所的也是他,可是陳標僅僅在兩個小時之后,就自殺了。當時溫福亮也是很詫異,但市里因為自己上了陳標的那份行賄名單而懷疑到自己身上,繼而把自己免職,他縱然想解釋,也是無從說起的。
幸好現在陳標專案組還在,他相信以付仁慧的執著,再加上新任公安局長趙金海對她的配
合,把陳標一案查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公安局的人看到溫福亮身著便裝走進來,眼神都很復雜,很多人想跟他打個招呼,可是張了張嘴,都沒有說出來。倒是局里的普通民警,看到他的時候,依然是一口一個溫局的叫著。溫福亮心里很受用,曾幾何時,這些在他身上習以為常的事,現在感覺卻是那么的美好。
趙金海果然在局長辦公室迎接他,而且還是站在辦公室外面。趙金海這樣的姿態,讓溫福亮很感動。設身處地的想想,他若是站在趙金海的位置,而且會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來接待他。
“你好,趙局,怎么能讓你親自在外面迎接呢。”溫福亮連忙疾步走了過去,趙金海的態度很親熱,他也不能不識趣,隔著老遠,就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握著趙金海的手,重重的搖了搖,謙遜的說道。
“你是公安局的老局長,我來接你的位子,卻沒有跟你正式見過面,今天咱們得好好聊聊,有很多事情還要向你請教才是。”趙金海笑吟吟的說道。
“請趙局垂問,我保證知無不、無不盡。這次來找你,原本就是要向你說明一些情況的。”溫福亮誠摯的說道。
“哦,不知道溫局長有什么情況要向我反映?”趙金海拿起一盒煙就走到了辦公桌前面的那套沙發那里。雖然他的辦公室不如朱代東的大,但也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區。
“其實我上午準備向朱市長說明情況,可是朱市長日理萬機,他為了木川的經濟發展,嘔心瀝血,我只好來找你了。我知道昨天晚上,市政府召開了常務會議,趙局向市里通報了王佳被強jiān并被迫賣yin的案件。這件案子發生在我的任期內,我覺得有必要也有責任,向你說明清楚。”溫福亮說道,王佳的案子,如果說他確實有責任的話,那只有領導責任。常反堂明明已經知道發生了這件案子,而且又是在他的轄區內,城東分局不立案偵查,他這個當局長的,總不能什么事都親歷親為吧?那樣的話,要下面的分局干什么?要基層的派出干什么?
“王佳的案子發生在去年九月,而直到今年二月才被她母親彭穎,請人相助解救出來。這起案子發生之后,特別是王佳被解救出來之后,你知情嗎?”趙金海緩緩的說道。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下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還有那些嫖客,王佳稚nèn的臉龐,難道看不出來么?
“我是到三月份才聽起過,當時我還問了城東分局的常反堂,他說這件事分局會處理,以后我就沒再過問。”溫福亮說道,原本這樣的事,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給常反堂提一部分責任,但現在,他只希望能把澄清事實,既給王佳一個交待,也給自己一個交待。他實在不想再因為以前的老案子,而讓市里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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