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市公安局開展內部整頓,查到張國陽案,從而牽連出閻國航。
消息傳回高唐縣的時候,很多人都認為閻國航這次恐怕在劫難逃,就算肖斯再ting他,面對徐強這個炮筒子,他也不得不有所顧忌。何況這次的內部整頓,得到了市委〖書〗記元搴振的大力支持,在市里有些〖警〗察被查出有問題的時候,有人甚至給徐強打招呼,也給政法委〖書〗記呂國華打招呼,但沒有任何人的招呼有用。
因為這件事,元賽振甚至還特別召開了市委工作會議,他在會上強調,公安局的內部整頓,必須要加大力度,專心致志,不管任何人打招呼,都可以置之不理。
高唐縣的很多干部,都認為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白樹生甚至還特意跟一些常委就這件事交換意見。但是他沒有想到,最后的結果卻是把閻國航暫時調離公安局,到司法局當局長。這樣的處分,有意義嗎?
如果不知道最后的結果,或許有意義,白樹生也正是奔著這最后的結果來了。他要向朱代東匯報的,就是關于閻國航的工作調動情況。
在白樹生看來,這樣的處分,根本就不算處分,甚至這個嚴重警告的處分,有沒有進閻國航的檔案都未可能。搞不好,經過常委會的研究決定所產生的決議,就是一紙空文。
“閻國航真的調到了司法局當局長?”朱代東確實很詫異,肖斯向他和陳衛東,都只匯報了前面的情況,如果撤銷職務、嚴重警告,倒也算是一個比較恰當的處分。可是撤銷職務后,馬上又重新安排工作,這就讓高唐縣常委會的決議,變得像是過家家。
“這是任命通知書的復印件。”白樹生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的日期顯示,正是今天。
“關于閻國航的情況,你還知道些什么?”朱代東問。
“他的情況婁基本上都知道,真要說起來或許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白樹生說道。
“那你說說對閻國航的印象。”朱代東說道,他雖然不分管組織,但是這件事跟市公安局的內部整頓有了關系,跟他也就有了關系。
“總的來說,閻國航有三個方面有些問題:一,生活作風腐化,據我所知他跟多位女xing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二,工作能力低下,公安局長是管全局抓綱領,但是他是事無巨細,滿天的麻雀要一把手抓在手里這讓他的副手怎么想?他把別人的工作都干了,經常是該他做的工作沒做,不該他做的事,反倒被他做了。三,他的選拔過程有些草率。這一點我也有責任,當時我沒能堅持原則,被一些表面現象méng蔽了雙眼。”白樹生毫不客氣的說這三條不管哪一條,只要坐實了,閻國航的政治前途就得完蛋。
雖然白樹生像是在匯報工作,實際上是不折不扣的告狀。他作為高唐縣的縣委副〖書〗記,對待縣公安局長,卻要到市委領導面前大
倒苦水可以想像他在高唐縣的工作,也是步履艱難。
“你說的這些問題是有實據還是捕風捉影?”朱代東問,按道理白樹生要處理閻國航,只需要在縣委常委會上,或著在肖斯面前溝通就行。但現在他卻要在自己面前倒苦水這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
“基本上都是有據可查的。…,白樹生篤定的說,他既然來市里反映情況,當然也要有一些把握才行。領導干部去告狀哪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樣,一封若隱若現的舉報信就算完事。他這次來見朱代東,也特意準備了一些相關的材料。有些情況是他已經mo過的,而有些情況,還需要有關部門去找當事人調查。
“有據可查就好,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朱代東說道,他人雖然在跟白樹生溝通,但是耳朵里聽到的聲音非常之多。他的聽力范圍越大,能聽到的聲音也就越多。幸好他的聽力跟自己所修煉的龜息能很好的結合在一起,要不然光是每時每刻聽到的嘈雜聲音,就能讓他崩潰。
朱代東給陳衛東打電話,告訴他關于高唐縣的閻國航,他這里又有了一些新的情況,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碰一下。對于這樣的事情,陳世杰是想都不用想,馬上就同意了。
剛才朱代東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避開白樹生,他聽到朱代東在電話里稱對方為“衛東〖書〗記”馬上就知道了這是市紀委的陳衛東。再聽朱代東說關于閻國航的情況,他馬上就知道,他們要談的,肯定就是自己剛才提供給朱代東的那些材料。這些材料如果落到陳衛東手里,白樹生敢肯定,閻國航恐怕再也不能去司法局上班了。
“中午我跟衛東〖書〗記就在機關食堂里吃個便飯,你如果沒有安排的話,也一起參加的。”朱代東對白樹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