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清晰的紋路走向,沒有分明的氣色變化,沒有屬于生者的蓬勃生氣,也沒有屬于亡者的陰森死氣……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和虛無。
這絕非“長大變化”能解釋,更絕非“無法看清親近之人”的范疇——他們根本毫無瓜葛。
照片證明了童年陳星宇的存在和其普通本質。
那么,眼前這個“陳星宇”,要么是徹頭徹尾的冒名頂替者,要么……就是童年那個真實的陳星宇,在消失的十年里,經歷了某種徹底改變其生命本質、甚至扭曲其存在本源的可怕事件,以至于他作為“人”的面相和氣運被完全抹除或覆蓋了。
這種無法看透面相的狀態,在穗穗的認知里,罕見且兇險。
它往往意味著目標處于一種非生非死、游離于陰陽規則之外的詭異狀態,或者是被某種極其強大、刻意遮蔽天機的力量所操控的傀儡,無論哪一種,都極度危險。
他主動接近蘇曉,目標直指自己。
那陽光開朗甚至有點“茶”的表現,不過是他精心偽裝的畫皮。
而穗穗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敵人,除了玄冥子。
想起玄冥子,穗穗還有些恍惚,距離他死去,已經十年。
特殊案件調查組一直在尋找他徒弟的蹤跡,一直都未有所動靜。
難不成——
“是有什么大問題嗎?”蘇曉看著穗穗盯著照片久久不語,神色越來越沉凝,忍不住輕聲問道。
穗穗緩緩抬起頭,將目光從照片上移開,看向蘇曉,又掃過旁邊同樣神色嚴肅的舒懷瑾和投來詢問目光的周子軒。
她沒有立刻回答蘇曉,而是再次將視線投向窗外,仿佛要穿透墻壁,看到巷口那棟紅磚房。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安靜的客廳里:
“照片里的他……是個很普通的小男孩。”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相冊粗糙的邊緣,眼神銳利如刀鋒,“但門口那個‘陳星宇’……絕不是他。或者說,絕不僅僅是‘他’。”
這句話像一塊冰投入了溫暖的客廳,讓蘇曉和林薇薇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周子軒停止了咀嚼,舒懷瑾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
穗穗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伴,尤其是舒懷瑾,她的眼神交匯著無聲的默契和前所未有的警惕:“他身上的‘東西’,或者說他‘變成的東西’……非常麻煩。我們得小心了。”
蘇曉的外婆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是覺得孩子有正經事要談,所以放下點心跟茶水,悄悄地回了房間。
還叮囑自家老頭子別出去打擾了孩子。
蘇曉外公也很識趣,就呆在房間里看電視。
沒了老人在場,周子軒更是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緒,直接罵罵咧咧,“草,我就說這個家伙有問題,奇奇怪怪的。沒想到,還真的是!”
蘇曉臉色微白,顯然對于這個結果也是很傷心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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