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放學后,我跟你回家。”穗穗開口,站起身來,她扶住幾乎虛脫的蘇曉,眼神銳利如刀,“必須弄清楚,現在在你家里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我陪你。”舒懷瑾的聲音低沉而穩定,一如既往地站在穗穗的身邊。
“還有我!必須算我一個!”周子軒如夢初醒,一個箭步沖上前,雖然臉色還有些發白,但眼神里卻充滿了保護穗穗的急切和一股豁出去的莽撞,“多個人多份力!我……我給你們望風!擋……擋在前面也行!”
他努力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可靠些。
穗穗看著蘇曉絕望無助的樣子,又看了看眼神堅定的舒懷瑾和雖然莽撞但真心想幫忙的周子軒,點了點頭:“好,不過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能亂沖動,一切聽我安排。”她嚴肅地叮囑。
“明白!保證不添亂!”周子軒用力點頭,同時不忘朝舒懷瑾投去一個“看我也能幫忙”的眼神。
舒懷瑾只是淡淡地移開目光,根本就不把對方放在眼中。
每次都是死皮賴臉地跟上來,每次又被嚇得瑟瑟發抖,真的也是沒誰了。
確定好之后,蘇曉回到了班級,魂不守舍,終于是熬到了放學。
放學鈴聲尖銳地劃破沉悶的空氣。
四人迅速收拾好,在蘇曉的帶領下,沉默地向城南那個年代久遠、樹木參天的老小區走去。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扭曲地投射在略顯陳舊的柏油路上。
穗穗緊挨著失魂落魄的蘇曉,低聲詢問著關于她母親更具體的信息。
林薇薇也站在蘇曉的另一邊,關切地補充其他內容。
林薇薇覺得,這個事情說不準跟蘇曉的爸爸有關。
畢竟連女兒都發現不對,跟老婆朝夕相處的老公會不清楚嗎?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只是看著蘇曉失魂落魄的樣子,林薇薇也不好提,怕更讓她難受。
舒懷瑾落后半步,沉默地觀察四周。
周子軒則像一只高度戒備卻又無處安放精力的大型犬,一會兒緊張地東張西望,一會兒又忍不住想靠近穗穗說話。
“穗穗,你看那棟樓,陽臺上的花都枯死了!是不是有古怪?”
“穗穗,你渴不渴?我……”
“周子軒!”舒懷瑾低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噤聲,你很吵。”
穗穗也看了他一眼,眼帶責備,“這些沒什么問題,你別大驚小怪。”
周子軒悻悻地閉上嘴,但依舊用眼神瞪著舒懷瑾,表達著無聲的抗議。
就這樣,幾人沉默著進了小區。
樓道里的感應燈隨著他們的腳步明明滅滅,昏黃的光線在墻壁上投下扭曲晃動的影子,更添幾分詭譎。每一步踏在水泥臺階上的聲音,都在死寂的樓道里被無限放大,如同敲在緊繃的心弦上。
終于,他們站在了蘇家那扇深棕色的防盜門前。
門緊閉著,像一張沉默的、擇人而噬的巨口。
門內,死一般的寂靜。
蘇曉顫抖著手,掏出鑰匙,插進鎖孔。
金屬摩擦的“咔噠”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門,被緩緩推開——
客廳里光線昏暗,窗簾半拉著,家具擺設看起來并無異樣,卻彌漫著一種難以喻的、毫無生氣的冰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