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顧琛,就連其他趕過來查看情況的人,也都紛紛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在這樣的情況,隨著索朗睜開眼睛迅速消失,仿佛之前都是他們的幻覺一般。
顧琛面色陰沉的看著索朗,雖早就知道這西昌國師不簡單,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而且若他沒看錯,索朗的眼睛似乎是黃綠色的...
雖早聽說世上有人的眼睛與大夏不同,但那些人的發色膚色相貌輪廓也同樣與大夏不同。
這黃綠色的眼睛,當真是正常的么?
還有剛才的窒息感...
索朗猛然坐起身,再次嘔出一大口水,這才向身邊的護衛伸手:“本座的帷帽。”
顧琛下意識去看索朗的眼睛,卻剛好對上索朗的那雙黑眸。
適才看到的那雙黃綠色眼眸,仿佛又變成了他的幻覺。
索朗坦蕩的與顧琛對視:“顧大人似乎對本座很好奇。”
顧琛微微頷首:“顧某職責所在,想請教西昌國師,今夜可是發生了什么。”
索朗將拳頭抵在唇邊輕輕咳嗽兩聲:“具體發生什么本座也不知曉。
只依稀記得有賊人沖進本座的房間,拆了本座的院子,將本座溺于水中。”
之后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顧琛冷冷的看著索朗演,算計著索朗咳嗽的差不多,這才關切的開口:“可需要幫國師尋個大夫。”
話雖然這樣問,可身體卻一步未動,顯然并非真心要管索朗的死活。
索朗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勞煩顧大人費心,只是本座屋中養著一顆西昌的鎮國之寶,名為九死還魂草。
那藥草極為珍貴,平日里本座更是無論走到哪,都會將藥草帶在身邊。
今日本座的住所被賊人偷襲,本座懷疑應該就是那賊人就是奔著九死還魂草而來,藥草珍貴,勞煩大人幫忙尋一尋。”
索朗嘴里雖然這樣說著,眼睛卻盯著顧琛右手。
似是在暗示顧琛,他知道顧琛曾經接觸過九死還魂草。
顧琛自是知道九死還魂草的下落,但如今這情況,他只能故作疑惑:“國師可能形容一下還魂草長什么樣子。
畢竟在護國寺周圍尋一棵草,著實有些困難。”
索朗接過屬下遞過來的帷帽帶上:“顧大人莫要擔心,如九死還魂草這樣的天材地寶,周圍必然會有它的伴生獸。
想當初本座尋到九死還魂草時,旁邊便跟著一只顏色漂亮的彩雀。
那彩雀頭頂三根翠色羽冠,尾部長著七彩羽毛,極有靈性,還魂草在哪,她便能尋到哪,本座這便將彩雀喚來。
顧大人可以將彩雀帶在身邊,按照彩雀的指引去將九死還魂草尋回來。”
話落,索朗對身邊的侍從擺手:“還不拿鳥哨,將彩雀喚來,這世上只有它能尋到九死還魂草的下落,而那些碰過九死還魂草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顧琛的右手下意識背在身后,索朗知道他碰過九死還魂草。
如今是是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喚來雀鳥,為的就是讓他丟臉。
他得想個辦法將這件事應付過去,一旦被人發現他與盜竊九轉還魂草有關...
大夏官員盜取西昌國師的私產!
不止他自己的臉面盡失,就連大夏的國威也會受損。
心里想著,顧琛用腳跟悄悄掂起一塊小石子抓在手中,蓄起內力,只等那雀鳥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將其擊斃。
鳥哨很快就吹響,眾人下意識看向天空,都想第一時間看到索朗口中那只神奇的雀鳥。
他們不知道顧琛與九死還魂草被盜有關,只聽說西昌是個神奇的地方,鳥獸的靈性比大夏要強,今日正好能開開眼界。
發現顧琛的身體緊繃,索朗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他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今日他便讓這護國寺的僧人,以及顧琛的手下們好好瞧瞧,他們大夏的高官,就是個盜竊他人財物的宵小之輩。
數十雙眼睛仰望天空,期待那只神奇雀鳥出現。
可天上除了一彎圓月,和點點星光外,什么都沒有。
片刻后,有人低下頭,揉捏自己的頸椎,這西昌國師是騙人的吧,哪有他說的那種神奇雀鳥。
索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對手下吩咐道:“多吹幾下,許是護國寺這邊的風景秀麗,雀鳥飛遠了也說不定。”
顧琛的身體卻微微放松,指尖依舊揉捏著那顆準備滅口的小石子:“國師養的雀鳥竟還知道出去游玩,確實很有靈性。”
一句普普通通的寒暄,偏偏顧琛說出來后,那嘲諷的意味瞬間拉滿。
索朗的嘴角繃緊:“雀鳥貪玩,讓顧大人見笑了。”
顧琛嘴角擎起一抹笑:“不敢,只要國師能笑出來就好。”
在氣人上,顧琛是專業的,索朗不再說話,反倒是他的手下,賣力的吹起鳥哨。
這一次,遠處果然有了動靜。
顧琛目光如炬,只等時機一到,便會第一時間將雀鳥擊斃。
伴隨著鳥獸拍打翅膀的撲騰聲,一連串的烏鴉叫聲傳來,而后又迅速遠去。
顧琛疑惑的看向索朗:“難道是國與國之間對鳥雀的稱呼不同。
剛剛飛過去的那些,在大夏被稱為烏鴉,沒想到在西昌竟被稱為彩雀。
看來貴國對彩色的定義甚是匱乏,回頭本官定會向陛下稟報,多賞些水彩顏料讓國師帶回西昌,好好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