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趙瑞澤沒有坐馬車,而是身穿一身亮色的紅衣騎在馬上。
他本就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只是以往身上總帶著些病氣。
如今這身鮮艷的紅衣,以及垮下的白色駿馬,襯得他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蘇糖忍不住看直了眼,快步向趙瑞澤那邊跑去:“你今天穿的也太好看了!”
侯君佑緊緊跟在蘇糖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瑞澤,糖糖說的沒錯,趙瑞澤太好看了。
即使知道趙瑞澤是男人,他依舊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見蘇糖走向自己,趙瑞澤翻身下馬:“母妃說我的身體比之前好了不少,剛好穿些顏色鮮艷的衣服增加些福氣。”
書香和鼓聲立刻走過來,不著痕跡的扶了趙瑞澤一把,生怕趙瑞澤有個磕碰。
趙瑞澤站穩后,對蘇糖勾唇一笑:“許久不騎馬,都有些生疏了。
不知四妹妹的馬車可還有位置,容為兄叨擾一番。”
書香和鼓聲相互交換一個眼神,隨后默默將趙瑞澤的馬牽到一邊。
倒是旁邊的樹木忽然對蘇糖喊道:“騙人,騙人,他在騙人,他之前一直都坐馬車,是在剛剛那個拐角才開始騎馬的。”
蘇糖眨眨眼,忽然伸手拍了拍趙瑞澤的肩膀:“上車吧,你也挺不容易的。”
趙瑞澤展現的不是他騎馬時的英姿,而是他的自尊。
這孩子為了在人前,維護自己那少到可憐的自尊心,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
蘇糖的視線移向趙瑞澤的大腿,聽說騎馬的滋味不好受,估計趙瑞澤已經不想努力了。
侯君佑跟在蘇糖身后過來,圍著趙瑞澤不停打轉:“小瑞瑞,你這個衣服真好看,回頭給我穿穿唄。”
一邊說一邊撩起趙瑞澤的外袍。
陽光下,那料子散發出淡金色的流光,仿佛有水波從布料上流淌過。
不等趙瑞澤說話,身后就傳來齊嘉宇的冷笑聲:“那可是蘇州進貢用的浮光錦,聽說一年也只能得到幾匹。
就你那皮糙肉厚的還是別惦記了,萬一給人家勾了絲,想賠都沒地方買。”
聽到浮光錦這三個字,侯君佑的手瞬間收回來。
好險好險,這一匹料子夠換他的命了。
不是買不起,只是浮光錦都是御賜的東西,一個弄不好,就會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
趙瑞澤看向齊嘉宇:“無妨,我不在乎這些。”
齊嘉宇呵呵:“你若真是有心與蘇糖和侯君佑交好,準備同大家打成一片,就不應該穿這么華貴的衣服出來。
你穿著這樣的衣服在那一戳,擺明就是告訴別人,千萬要離我遠一點,別把我碰壞了。”
最見不得這種表里不一的人。
趙瑞澤:“...”
衣服是母妃今早專門送來的,說他穿上會很好看。
他也是覺得這顏色喜慶,才想著穿給四妹妹看。
他是真沒想過,這件衣服可能會隔絕他與其他人的距離。
母妃會是故意的么?
趙瑞澤發呆,侯君佑則轉過頭,一難盡的看著齊嘉宇。
若齊嘉宇只針對他一個人,那他或許很討厭對方。
可偏偏齊嘉宇是平等的厭惡所有人,如此一來就很難評了。
蘇糖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她就說,齊嘉宇就應該待在侯府,哪都不要去。
齊嘉宇正準備再開口,蘇皓辰已經快速捂住他的嘴:“四姐,先生困了,讓他先睡一會兒。”
說罷便將人拖回去。
先生肚里的那些墨水還沒教給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蘇糖:“...”行吧!
大公主這時卻緩步走過來:“侯公子喜歡浮光錦么,本宮前兒個剛從母后那得了幾匹,回頭著人送去興安伯府。”
幸福來的太突然,侯君佑臉頰染上兩團紅暈:“不不不,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穿如此娘們的布料。”
趙瑞澤:“...”他的胸口好像中了一劍!
發現自己說錯了,侯君佑立刻再次找補:“我的意思是,浮光錦珍貴,我穿著好像是在顯擺一樣。”
趙瑞澤:“...”又中一劍!
連著刺穿小伙伴兩次,侯君佑有些泄氣:“我身份不夠穿不出那種氣勢,殿下還是自己留著吧。”
壞了,他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大公主爽朗一笑:“本宮日日待在軍營,平日里的衣服料子多半是吸汗透氣的棉布。
就連綢緞的衣服也僅有幾件,那些料子放在庫房里也是浪費,倒不如你拿去做兩件衣服,我們看著也賞心悅目。”
侯君佑似乎是被說服了:“真的嗎?”
聽說浮光錦是防水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先做兩條褲衩,以后出遠門時,就不用擔心沒地方藏銀票了。
大公主點頭:“本宮從不說謊。”
話落,大公主看向蘇糖:“回頭蘇姑娘也可以一起來公主府,挑兩匹料子回去。”
蘇糖眼前一亮:“能拿去賣么?”
大公主被蘇糖的話逗笑了:“自然是可以的,但本宮擔心沒人會收。”
這種料子都是宮中登記造冊的,不可私下買賣,否則買賣雙方都會遇到麻煩。
聽到賣不出去,蘇糖擺手:“我不要,小柚子自己去就好。”
她對衣服沒什么執念,若是大公主府里有漂亮的小郎君,她倒是可以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