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吃驚的看著蘇皓安,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入了蘇皓安的眼。
鴛鴦小心翼翼的看著蘇糖臉色,雖然四姑娘有搶的嫌疑,可是這馬車和馬都送了,其實也不差一個車夫。
蘇糖思忖片刻后才終于搖頭:“那個不是。”
秦之意說明天會送一批人進府伺候王炎彬。
也就是說,從明天起,秦之意才包他們府上的花銷,那今天多一個人就多張吃飯的嘴。
蘇糖看了鴛鴦一眼,不劃算,真的不劃算。
早知道明天再帶人回來了,糧食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能便宜了這兩個外人。
鴛鴦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她怎么覺得,這四姑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嫌棄呢。
聽到妹妹的話,蘇皓安連忙對車夫擺手:“你回去吧,這交給我就好。”
車夫看看鴛鴦,得到對方的同意后才一拱手:“小的告辭。”
都說安樂侯府一家子混不吝,如今看來竟真是這樣。
哪有送人回家,卻被人將馬車和馬都留下的道理。
一邊在心里感嘆這家人的不靠譜,一邊垂頭喪氣的向回走。
那四匹馬是馬廄里養的最好的,他是真的舍不得。
可沒走兩步就被在蘇皓安叫住:“等一下。”
車夫頓住腳步,對蘇皓安一拱手:“公子還有何吩咐。”
蘇皓安上下打量過車夫,順手接過車夫手中的馬鞭:“我看這東西也挺好的,不如一并留下吧!”
他家日子過的緊巴,少買一件是一件。
車夫的臉扭曲了一瞬:“是!”你剛剛還看我不錯呢!
蘇糖則對自家大哥豎起大拇指,過日子就應該這樣精打細算。
鴛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擔心的看著自家少爺,少爺跟在這種人身邊,真的沒問題么!
看著蘇皓安歡歡喜喜的牽著馬車進府,一副今晚打算睡在馬廄的模樣。
蘇糖也不管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一路背著王炎彬進了侯府,向著柳氏的院子而去,得給這幼崽找個住的地方。
總不能讓人住在她屋里吧,她可是很有領地意識的。
鴛鴦亦步亦趨的跟在蘇糖身后,連頭都不敢抬。
雖然聽說過安樂侯府不富裕,可這也太窮了吧。
斑駁的回廊,破損的柱子,腳下松動的石板,院子里許久不曾修剪的高草和肆意生長的樹木。
就算忽然蹦出個女鬼,都合情合理。
鴛鴦甚至不敢想,若是入了夜,這侯府會是怎樣一副荒涼的景象。
為了不自己嚇自己,鴛鴦低著頭努力不去看這荒涼的侯府。
只要不多想,就不會害怕。
許是怕什么就來什么,三人剛剛路過正堂,就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救~命~啊...”
那聲音拉的很長,帶著無限幽怨。
鴛鴦身上忍不住發抖,剛準備問蘇糖有沒有聽到什么。
就見蘇糖忽然跑到一顆大樹下,仰著脖子向上看:“二哥,你怎么還在樹上啊!”
如今還是春季,越到晚上天氣越冷,蘇皓齊站的高,如今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小小小四,你你你你終終于回來了。”
還好他遠遠看到小四往這邊走,這才撐起力氣喊了兩聲,否則豈不是要被凍死在樹上。
蘇糖抓著樹干,三兩下跳到樹上,將蘇皓齊打橫抱起,徑直從樹上蹦下來。
站穩后這才將哆哆嗦嗦的蘇皓齊放下:“二哥,你怎么不喊娘救你。”
鴛鴦瞠目結舌的看著蘇糖,之前就發現四姑娘的力氣不小,沒想到竟還是一位武林高手
蘇皓齊吸溜下鼻子:“叫了,娘說幫我找梯子,可能把我忘了!”
娘心大,因此這些年才能不著急不上火的,在夏氏手底下討生活。
對他們這幾個兒子更是選擇散養,估計是碰到其他的事后,順便將他忘了。
蘇糖在蘇皓齊身上輕輕拍打,幫助蘇皓齊的身體迅速升溫。
蘇皓齊又打了幾個寒戰,這才看向蘇糖背上的王炎彬:“這是誰啊!”
王炎彬看了蘇皓齊一眼,似乎有伸手推人的想法,可想到自己之前被蘇糖丟出去的事卻又作罷,只將頭埋進蘇糖的衣領里。
只要看不到,就不會攪擾他。
蘇皓齊瞇起眼睛,伸手就要將人拉開,這小子是在占他家小四的便宜么。
可他的動作卻被蘇糖躲開:“二哥你別著急,咱家之后的幾個月能不能吃香喝辣,就看這小子了。”
鴛鴦:“...”好歹我這個眼線還在,四姑娘能不能別說的這么直白。
簡單將王炎彬的事向蘇皓齊解釋清楚,蘇糖對蘇皓齊鄭重點頭:“就是這樣。”
蘇皓齊看向王炎彬,他雖然很同情這個小孩的遭遇,也清楚能與鎮國公府交好,能給安樂侯府帶來不小好處。
可他怎么一看到這小孩,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呢!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