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自從王炎彬生病后,秦之意便沒見過這么熱情的兒子。
她眼中蓄滿了淚水,當即向王炎彬張開雙臂準備迎接撲過來的兒子。
不成想那小炮彈的一般的兒子竟越過她,一頭扎進蘇糖懷里。
秦之意的手臂僵在半空,眼淚瞬間憋了回去:終究是錯付了么!
見王炎彬抱著蘇糖不放,秦之意面露尷尬:“蘇姑娘千萬不要介意,炎彬平日不是這樣的。”
都是她沒管教好兒子。
不過,兒子從沒對任何人或事生出這么大的反應,這讓秦之意對蘇糖平白生出了些信心。
人類幼崽是需要保護的物種,但這物種不能趴在自己身上!
蘇糖伸手拎著王炎彬的后衣領將人提起來:“耍流氓是吧!”
居然敢占她便宜,她看起來很好惹么?
錦瑟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剛想開口呵斥,便被秦之意用眼神制止:莫要打擾蘇姑娘。
王炎彬被提起來后,眼中先是一片茫然,隨后便恢復了焦距,迅速伸手去抓蘇糖。
秦之意看向王炎彬的奶娘:“愣著作甚,還不把少爺抱走。”
奶娘立刻上前準備接人,可一向對外界事務沒有反應的王炎彬,卻拼命掙扎,竟真被他一腳踢在奶娘的肩膀上。
奶娘吃痛的揉著肩膀,王炎彬的一雙干瘦的小手緊緊抓著蘇糖的手腕:“香。”
蘇糖:“...”更猥瑣了!
不過她也明白了王炎彬為何會抓著她不放。
她是特殊木系異能者,與植物相輔相成,周身都縈繞著勃勃生機。
王炎彬顯然是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生機,因此才會抓著她不放。
這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秦之意原本還在感動于兒子竟愿意開口說話,可等他反應過來兒子說了什么后,立刻黑了臉。
究竟是誰在兒子面前說了這起子腌臜混賬話,竟被兒子學了去,她定要狠狠地治這些人的罪。
秦之意正準備出幫兒子找補,卻被蘇糖抬手打斷:“等一等再說!”
不行,她耳朵里的聲音太雜了,需要理清才行。
發現蘇糖并沒有打算將自己丟出去,王炎彬抱著蘇糖的手腕,努力將自己的臉貼上去。
真的好舒服啊!
蘇糖的眼睛環視四周,將周圍的聲音全部收入耳中,然后看向秦之意:“你想讓你兒子活嗎?”
秦之意錯愕的看著蘇糖:“四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放在心尖尖上疼著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想讓兒子活。
蘇糖伸手指向地上跪著的奶娘:“這個是壞人,你兒子就是她害得。”
奶娘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糖:“姑娘為何如此污蔑奴婢,奴婢對夫人忠心耿耿,對小少爺視若己出,姑娘怎可說出這樣的話。”
蘇糖忍不住切了一聲:“是你的孩子么,你就視若己出,這些年撈了那么多油水也該夠了,你還真打算要人家孩子的命啊!”
秦之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是怎么回事,蘇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蘇糖胡亂掐了掐手指,做出一副能掐會算的模樣:“玄門的事,你不懂。”
她記得小說里都這么說來著。
秦之意下意識點了點頭,她雖然沒聽說過什么玄門,但聽起來不明覺厲。
或許蘇四姑娘的病忽然痊愈,也同這個玄門有關,那就說的過去了。
只是蘇姑娘為何會說奶娘跟炎彬的病有關,奶娘依附炎彬而活,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蘇糖一邊假裝掐算,一邊聽旁邊的幾棵樹嘩啦啦的告狀。
“就是她,就是她這個毒婦,你快點拆穿她。”
“為了點錢,就想要小娃娃的命,我們每天都在告狀,可小娃娃的娘聽不懂。”
“快救救小娃娃!”
...
這些樹都是鎮國公府祖上種下的,親眼看著鎮國公府從枝繁葉茂到子嗣凋零,自然也跟著難過。
蘇糖將王炎彬甩到自己背上,另一只手依舊做掐算模樣。
似乎是知道蘇糖在幫自己,王炎彬雙手勾住蘇糖的脖子,雙腳緊緊環住蘇糖的腰,鼻子貪婪的在蘇糖頸側深深吸氣。
好香,好舒服,他感覺胸口堵得東西似乎散開了,能讓他順暢的呼吸。
蘇糖咧咧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幼崽正趴在她背上吸精氣呢!
告誡的用手點了點王炎彬的腦袋,提示王炎彬適可而止,蘇糖單手掐腰對奶娘哼了一聲:“是你說,還是我幫你說。”
奶娘慌亂的對秦之意磕頭:“夫人明鑒,奴婢真的什么都沒做過。”
秦之意腦子里已經將王炎彬從小到大的事情過了一遍,單看兒子對蘇糖如此依賴,她就不可能懷疑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