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讓長公主胡思亂想,張嬤嬤趕忙解釋:“是安樂侯府的四姑娘,之前腦子不好用,名聲也不太好。”
說罷,便將蘇糖的事全部告訴給長公主。
長公主聽得感慨連連,最后灑脫的擺手:“無妨,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犯過混,不過就是些往事罷了,琛兒都不計較,本宮為何要計較。
有這個時間,不如看看本宮的私庫,琛兒的俸祿不多,本宮得幫他多補貼些聘禮出去。”
只要琛兒喜歡的,她都喜歡。
況且安樂侯的身份也合適。
琛兒的位置有些特殊,如今陛下在世還好,倘若來日新皇登基,還不知對琛兒會是個怎樣的態度。
因此琛兒的妻子身份不易太高,像是安樂侯這樣有個勛貴名頭,又沒什么官職的親家最好。
她兒子真會挑。
張嬤嬤看的有些著急:“殿下,您先冷靜一下,事情如何還不一定呢!”
這八字還沒一撇,長公主居然已經開始惦記著選聘禮了。
她都不敢想若是此事不成,殿下會有多么傷心。
聽說不一定,長公主面色一僵,隨后像是想到什么般急匆匆向外走:“不行,本宮要進宮面圣。”
張嬤嬤表情都扭曲了:“殿下,現在去求賜婚圣旨是不是早了些。”
天啊,誰能讓殿下冷靜下來。
長公主腳步急促,卻不忘反駁張嬤嬤的話:“想什么呢,本宮怎么可能去求賜婚。
本宮只是要同陛下和母后打個招呼,若日后有人求他們給蘇四姑娘賜婚,讓他們提前知會本宮一聲。”
兒子想不到的,她要先想到,必要的時候可以及時出手截胡。
張嬤嬤的表情糾結:“殿下,這不合規矩吧!”
長公主眉尾上挑:“什么是規矩,皇權就是規矩,若是連這點特權都沒有,本宮這長公主不做也罷!”
身為大夏的長公主,她沒有強取豪奪,已經是給所有人臉面了。
張嬤嬤不敢再多。
殿下不爭不搶多年,今日看著竟又鮮活起來。
真好啊!
顧琛的書房中,一名白衣青年背著藥箱腳步匆匆的走進來。
這人長的不錯,但嘴卻零碎的很,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先到了:“催催催,一天到晚就知道催我。
我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神醫,跪著求我治病的人從京城東門一直排到西門,你倒好,把我當成你家府醫隨叫隨到是吧。”
一邊說,一邊在顧琛對面氣呼呼的坐下,抓過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吧,今天又有什么事。”
顧琛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聒噪。”
而后指了指桌上的桃子:“幫我看看這東西有沒有毒。”
看著桌上那兩個圓滾滾,足有嬰兒腦袋大的桃子。
韓星文氣極反笑:“你這么著急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給兩個桃子診治。”
見顧琛沒有反駁,韓星文指了指自己:“我,韓神醫,單是看診就要一千兩銀子一次,你讓我看兩個桃子。
士可殺不可辱聽過么,還是你讀書少覺得這句話特生僻,反正我不伺候了。”
說罷對顧琛一拱手:“告辭!”
不就是救命之恩么,他可以涌泉相報,但不能降低自己的格調,反正他也沒有泉。
顧琛這兩年將他用的越發順手,甚至都有些不將他當人了。
心里默念著士可殺不可辱,韓星文大步向外走去。
今日他就讓顧琛看看他的氣節!
不等走到門口,一支箭便劃過他耳畔重重釘在門板上。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韓星文,連滾帶爬的回到桌案旁:“同你說個笑話怎么還著急了呢,快把弓放下,否則對肩膀不好的。”
王八蛋,還是不是人,居然連神醫都要威脅。
早知道他當初寧愿死了,也不讓這個渾蛋救他。
顧琛的嘴里輕輕吐出一句:“士可殺不可辱。”
韓星文麻利的掏出銀針試毒:“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個大夫,又不是士,再說咱們是朋友,相互幫助本就是分內的事。
能把你手中的刀從我脖子上挪開點么,擋住我的視線了。”
他之所以如此嘴碎,卻依舊平安活到現在,不是因為他醫術高超,而是他能屈能伸跪的夠快。
可顧琛這弓是放下了,怎么又提刀了呢!
顧琛將刀收回刀鞘,認真看著韓星文忙活:“有什么發現么。”
他總覺得蘇糖的行為沒這么簡單,桃子上說不定已經被蘇糖下了毒。
韓星文露出認真的表情:“有。”
顧琛的眼中頓時露出殺氣:“你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