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正帝臉上一苦,這種時候過來不是自討沒趣么,當即給劉洪德使了個眼色。
快把貴妃勸走!
劉洪德悄悄向殿門外退去,可剛走兩步就被太后叫住:“劉總管去哪啊!”
劉洪德麻利的跪下:“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準備去催催太醫,問他們怎么還沒到,不能耽誤了為太后請平安脈。”
太后冷笑:“哀家還以為劉總管在陛下身邊待久了,生出了其他心思,認不出自己的主子,準備去給貴妃報信呢!”
老七就這么一個兒子,她若是不給老七做主,豈不是要把這父子倆委屈死。
此事絕不能息事寧人。
劉洪德頓時萎了,對著太后連連磕頭:“太后娘娘,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可千萬不要牽扯到他身上啊!
就在這時,夏貴妃已經從外面沖進來,徑直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臣妾娘家憑白受了天大的冤屈,求太后娘娘為臣妾做主。”
啟正帝悄悄偏過頭,以往只覺夏貴妃是真性情,竟沒發現自己這個愛妃蠢得掛相,著實沒眼看了!
太后放開拉著禮親王的手,冷冷的看向夏貴妃:“你如今已是貴妃之位,平日里又備受寵愛,皇上甚至許你協理六宮之權。
哀家怎么不知竟還有人能給你不痛快,讓你在宮中哭哭啼啼的失了體統,你自己看看,你哪還有半點皇家風范。”
她一向不喜歡夏貴妃,只是看在兒子的面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涉及老七和瑞澤,她這兩只眼睛怕是要都睜開才行了。
夏貴妃進宮后一直獨得皇寵,哪里被這般訓斥過,當即美眸含淚:“母后說這話是責怪臣妾,可臣妾當真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啊!”
太后這么多年都對她寬容和善,今日這是怎么了。
夏貴妃隱隱感覺到哪里不對,但想要為夏家找場子的心思已經到達頂峰。
太后被攙扶著起身,調整了舒服的姿勢:“既如此,貴妃且給哀家說說,你這委屈來自何處。”
夏貴妃來的時候已經打好腹稿,此時立刻向啟正帝告狀:“陛下,臣妾的侄兒夏彥昌今日出門游玩,與安樂侯府的蘇糖發生沖突。
那蘇糖本就是個傻子,今日不知為何忽然發病,將夏彥昌從樓上推下去,摔斷了兩條腿,臣妾氣不過,還請陛下為彥昌做主啊!”
陛下向來疼愛她,為了哄她高興,處理一個默默無聞的侯府不成問題。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聽到蘇糖這個名字,太后下意識看向啟正帝:“可是永寧之前提過那個?”
永寧這些年過的極苦,卻從沒向她和皇上提過什么要求。
唯一進宮求的恩典,便是將蘇糖的婚事壓一壓,似乎生怕人跑了一樣。
她深覺虧欠永寧,自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對蘇糖的印象也越發深刻。
啟正帝看向劉洪德,見對方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當即對太后回道:“母后說的沒錯,正是皇姐提過的那個。”
聽皇姐的意思,可是對蘇糖滿意的很。
皇姐這一生都在為他犧牲,他自是不會駁了皇姐的面子。
如今只能希望夏貴妃懂事點,千萬莫要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夏貴妃疑惑的看向皇帝,為何陛下和太后娘娘似乎都認識蘇糖,那不就是一個傻子嗎,難道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得了啟正帝的回答,太后對夏貴妃越發氣惱:“你侄子出事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貴妃消息好靈通啊!”
這話就差點著鼻子說貴妃與宮外勾結了。
夏貴妃被嬌寵慣了,就是在太后面前也會據理力爭:“夏家是書香世家,一心只想為國盡忠,受了委屈也不敢鬧事,只能向臣妾哭訴。
若是連自家人都護不住,臣妾有何臉面為人女兒,還請太后娘娘明鑒,為臣妾做主懲治那行兇的瘋子。”
這話一出,太后越發氣惱:“夏彥昌的事還沒詢問清楚,你便在這大呼小叫,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像極了惡人先告狀。
口口聲聲讓哀家為你侄子做主,你怕不是忘了你是皇室中人,你告訴哀家,誰才是你的侄子。”
若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清,還是速速出宮去吧。
夏貴妃此時覺得自己全身都是理,自然不會被太后三兩句話嚇到。
反正根據她以往的經驗,只要鬧得夠大,陛下和太后都會妥協的。
正當她準備繼續為夏彥昌辯駁時,一道身影腳步踉蹌的走進來,跌跌撞撞的撲到啟正帝腳邊:“皇帝伯伯叔,你救救澤兒吧,澤兒好怕啊!”
看到來人的模樣,夏貴妃眼中寫滿了震驚,這不是禮親王那個病歪歪的寶貝兒子么,怎么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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