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薇看到安千千來了,當即也顧不得什么,直接破口大罵:“安千千,為何如此惡毒!我一個弱女子,被你的人拔了衣服這樣吊著,以后叫我如何出現在世人面前?”
安煥拓第一個跳出來,叉著腰就快步走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罵千千,把她衣服挑破的是你,想要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的也是你。若不是千千機敏,認親宴上衣衫盡退的就是她!你讓她從此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安煥揚也站了出來,“千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別說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就算是她做的,那她下手也輕了些!”
吳淼淼在一旁附和:“要我說,送她去南江嫁人還是太仁慈了些,以她的性子,還不一定能到時候幫襯到榮國公府。”
程明月沉著臉,招來了身邊的嬤嬤,找了許久,才發現蘭雅閣里被綁起來的仆從。
他們被人堵住了嘴,全身都捆了起來。
安若薇身邊的大丫鬟綠琪匍匐跪地,涕泗橫流道:“夫人救命!方才一伙黑衣人突然闖進蘭雅閣,二話不說就扒了七小姐的衣裳,將她吊了起來。”
程明月:“你們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審問歸審問,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將安若薇放下來。
綠琪繼續回道:“奴婢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他們約莫十人,個個孔武有力,奴婢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在他們離開之前,還對七小姐放了狠話,讓她安分守己,不要在背后做什么小動作。”
安千千聽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難不成這些黑衣人是在給自己出氣?
但是安若薇做這些小動作應該沒什么人知道才是。
“系統,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是司承年吩咐人做的哦。他今天來參加你的認親宴,一直躲在閣樓上沒怎么下去溜達。因為閣樓視野好,所以把今天安若薇給扒了衣服吊起來,給你出氣。
“他人還怪好的嘞。”
程明月看安千千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也知道這件事必然是跟她沒什么關系的。
和這個女兒相處時間不多,但她也知道,不是個下陰手的主兒。
“千千,阿娘打算明日一早就送若薇去家廟,以后若是無事,就不要讓她離開家廟一步。”
安若薇聽得“家廟”二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哭得撕心裂肺:“憑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安千千,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買通了人害我,想讓我身敗名裂!”
安煥拓氣得臉通紅:“死到臨頭還嘴硬!若不是你先動了歪心思,怎會落得這般下場?”
程明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沒了半分憐憫,對嬤嬤厲聲道:“放下來,關進柴房,明日一早直接送家廟,不必再經我眼。”
嬤嬤們不敢耽擱,七手八腳解開麻繩。
安若薇癱在地上,仍在哭喊咒罵,卻被兩個粗壯婆子堵住嘴,像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綠琪還想求情,被程明月一個眼刀嚇得噤聲。
“此事到此為止。”安明夏沉聲道,“往后誰再提,按家法處置。”
眾人頷首應是。
安千千回到春風苑,洗漱過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翻窗。
溜走。
熟悉的幾個動作,再次落腳時,已經到了司承年的府上。
工匠們日夜趕工,如今的府邸差不多被裝扮一新。
說好的三日修繕好,看來銀子使下去還是有些用處。
司承年還未入睡,他坐在床頭,手里拿了一本書。
院門外傳來輕叩聲,他抬眼時,安千千已立在門口,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身上帶著夜露的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