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情那景,姐姐今日早晨忽然有了靈感,做了半首詞,楚筠妹妹擅長詩詞,幫姐姐補全可好?”
她不等王楚筠說話,笑道:“詞牌為如夢令,原來叫憶仙姿。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不好意思啊楚筠妹妹,姐姐才疏學淺,只做了個開頭就才思枯竭,后面的就麻煩妹妹補全了。”
如夢令出自憶仙姿,她還真是根據原來的記憶推算出來的。要不說在古代抄詩詞,沒有文學功底,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王楚筠低聲重復著這兩句詞,袖子里的手把帕子死死攥住,臉上強裝出一副柔柔的笑臉:“姐姐大才,妹妹定不會辜負姐姐的教誨,等回去以后妹妹細細思量,幫姐姐把如夢令補全。”
補你姥姥的棺材板,你個陰險的賤人!
王楚筠心里恨不得范卿卿這會兒立刻猝死,眼不見為凈。
什么去年這個時節,分明是昨日豫王府去了兩個侍妾,你因為難受,自己在房間里借酒消愁。
她轉過身端起涼茶喝了一口,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壓下了一絲絲火氣。
補是不可能補的,吃力不討好。這兩句意境太好,補得好,功勞大部分是那賤人的。補得不好,自己成了小丑。
可若是不補,自己的才名可就保不住了。
你娘的,范卿卿,本姑娘和你勢不兩立。
等等吧,萬一哪天有了靈感再說。
太難了!
王楚筠恨不得現在拿刀砍了范卿卿。
見許靜雅看著自己的目光包含關切,她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有些委屈的小聲說道:“許姐姐,我該怎么辦呢?”
許靜雅壓低聲音:“別擔心,過幾日我幫你約她,她不給你個說法,我幫你教訓她。”
王楚筠輕皺眉頭:“好的,謝謝靜雅姐。”
你最好把她臉打花,毀容的那種。
許靜雅見她還是委屈巴巴的,解釋了一句:“范卿卿是準王妃,五公主也在,我不能不顧忌。私下里,我可不怕她。”
王楚筠很是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嗯,小妹明白的。”
小胖妞還挺能識時務,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有腦子,莽上去,五公主其實并不會拿你怎么樣,還能幫我直接解圍。
王楚筠覺得有些可惜,卻也不能再說什么。
謝湘云輕輕拉著王楚筠的袖子,小聲說道:“楚筠姐,你別在意。她王妃的名頭也就看著好聽,那位沒讀過幾年書,誰知道將來性情會怎么樣。”
王楚筠小聲道:“湘云妹妹小心點兒,議論皇子不太合適。豫王身份尊貴,讀不讀書都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一個廢物王爺,讀書有用嗎?沒見過世面的呆頭鵝沉迷妖妃的美色,夜夜笙歌,不可自拔。
陛下惱怒妖妃,再送幾個美貌侍妾,呆頭鵝喜新厭舊,沉迷新歡。妖妃不甘失寵,和后院的新人舊人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王楚筠越想越覺得,范卿卿后半生恐怕就該如此。
“姐姐說得對。”
謝湘云笑了一下:“小妹不該口無遮攔,謝謝姐姐教誨。”
王楚筠微微點頭,沒再說什么。
宴會廳熱鬧非凡。
范卿卿剛才的聲音不小,這兩句詞很快就被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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