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還有什么事兒會比葉裳出事更大?那就是朕這江山社稷了。”
太后立即呸了一聲,“不要胡說。”話落,他道,“哀家看皇上折騰一番也累了,趕緊回宮歇著吧。”
皇帝搖頭,“母后年紀大了,回去歇著吧,昨日國丈呈上來的奏折,兒臣還沒看。明日早朝,要議事,兒臣去看了再回寢宮。”
太后聞點頭,露出關心之色,“國事雖重要,但你的身體更重要。別太晚了。”
皇帝點頭。
太后鳳輦起駕,回了慈安宮。
太后離開后,皇帝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吩咐,“孟太醫稍后入宮,不得聲張。”
“是。”有人垂首。
皇帝快步向御書房而去。
皇帝來到御書房,只見鳳陽坐在地上,葉裳躺在地板上。他頓時惱怒,“怎么將葉裳放在了地板上?快將他放去榻上。”
“是。”有人連忙將葉裳扶去榻上躺好。
皇帝看向鳳陽,又吩咐道,“把鳳少主也扶起來賜坐。”
有人連忙又將鳳陽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皇帝解了
披風,看向鳳陽,沉聲道,“如今鳳少主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若是糊弄朕,就算鳳陽鏢局在江湖地位高,不懼朝廷,即便你手里有太祖傳的龍顏令,朕今日也能殺了你。”
鳳陽拱了拱手,氣虛地道,“在下既然來見皇上,自然不敢糊弄龍顏。鳳陽鏢局在江湖的地位雖高,但也是承蒙皇上庇護,才能一直吃這碗飯,在下自然不能砸了祖輩傳下來的飯碗。”
皇帝點點頭,“你能明曉事理就好。說吧。”
鳳陽道,“皇上知道,鳳陽鏢局因傳了數代,江湖朋友甚多,耳目所以靈通些,幾日前,在下聽聞有人雇傭殺手于東湖刺殺容安王府葉世子,因在下叔父鳳英是容安王麾下副將,當年隨王爺、王妃戰死沙場,在下聽說后,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就暗中派人救下了葉世子。又暗中將他送回了京城。事情過程雖然艱難復雜些,但簡單說來,就是這樣了。”
皇帝皺眉,“什么人買兇要殺葉裳?”
鳳陽搖頭,“在下只是聞得訊息而已,江湖殺手都有規矩,死都不向外泄露雇主姓名,否則在這一行活不下去。所以,到底是誰買兇殺人,便不得而知了。”頓了頓,他又道,“在下護送葉世子回京途中,遇到了大批黑衣殺手,在下險險撿了一條命,才將葉世子送來見皇上。”
皇帝眉頭擰緊,“你為何不將葉裳交給太子?太子如今就在靈云鎮。”
鳳陽嘆了口氣,“靈云鎮如今一團亂象,魚龍混雜,都有什么人在暗中,摸不透,還不如京城安全。在下沒敢冒險前去。就算這樣,回京途中,還遇到了大批殺手,險些不能進京。”
皇帝點點頭,臉色暗沉。
這時,外面有人稟告,“皇上,孟太醫來了。”
“進來。”皇帝吩咐。
孟太醫立即走了進來,剛要見禮,皇帝擺手,“快看看葉裳,他如今情形如何?”
孟太醫心知皇上深夜宣他進宮,一定有要事,卻也沒想到御書房榻上躺的昏迷不醒人事的人竟然是葉世子,他連忙上前,給葉裳診脈,之后,又扒開他衣服,查看他胸前的傷口,這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葉裳左胸前血肉模糊一片,傷口幾乎是一個血洞,眸光一緊。
鳳陽適時道,“殺手用了劇毒的穿骨釘射中了葉世子,我尋了大夫對他剔骨挖肉,才將毒釘挖除,保下了他性命。若是稍晚半刻,葉世子就會沒命了。”
皇帝面色微變,“竟然用歹毒的穿骨釘,真是其心可誅。”
鳳陽道,“看來是有人讓葉世子必死。”
皇帝大怒,“好一個必死!朕就不信了,朕這南齊境地,皇城附近,竟然有人如此狠毒猖狂要謀害王孫公子。一旦讓朕查出來,必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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