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見蘇風暖點頭,頓時笑逐顏開。
鳳陽見葉裳如春花一般的笑臉,又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
葉裳不理鳳陽,對蘇風暖說,“你早就該與我一起回京,若是有你在,我也不至于傷勢又加重了。”
蘇風暖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如今該松手了吧?再攥下去,我的袖子該被你扯撕了。”
葉裳松開她的袖子,卻轉而握住了她的手。
蘇風暖o了兩o,他抓得緊,她惱道,“袖子扯不撕,手要被你廢掉了。松開。”
葉裳聞不滿地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見她白皙的手腕被他攥出了兩道紅印,他不滿退去,頓時露出歉意的表情,伸手要給她揉。
蘇風暖打開他的手,“你安靜地待一會兒。”
葉裳郁郁地道,“暖暖,你的藥好像不管用,我還是渾身疼。”
蘇風暖看著他道,“再好的藥也不是神丹妙藥,自然是疼的,只能減輕緩解疼痛。”
葉裳趁機又握住了她的手,對她低聲說,“你不甩開我,我就不攥緊,疼痛就會輕些。”
蘇風暖一時無語。
鳳陽冷眼看著葉裳,涼涼地道,“葉世子真是會賣乖討喜,在本少主面前是一個樣,在她面前又是一個樣,如此千變,真是讓本少主大開眼界。”
葉裳回以冷眼,“鳳少主不止沽名釣譽,同時也孤陋寡聞,本世子什么樣,天下都傳遍了。傳的最多的話就是本世子翻臉比翻書快。你不知道嗎?”
鳳陽一噎。
蘇風暖聞被氣笑,瞪了葉裳一眼,“翻臉比翻書還快是什么好脾氣嗎?你沾沾自喜個什么勁兒?”
葉裳哼了一聲。
蘇風暖也懶得再甩開他的手,對鳳陽問,“你今日帶葉裳出城,可是哪里走漏了風聲?”
鳳陽實在懶得看葉裳,又偏開頭,看著石壁道,“除非是我鳳陽鏢局有內鬼,泄露了行蹤。但這事情也不見得,你找到我時比較突然,我也是臨時做出的安排。另外,那些殺手出現的也太突然。尤其是那般詭異狠辣的殺招以及如此訓練有素,實在想不出是出自哪里?以前從未得知誰養有這樣一批人。”
蘇風暖道,“也許是東湖畫舫沉船的背后謀算之人,知道葉裳沒死,一直密切注意方圓動靜,早有布置安排。”
鳳陽道,“這倒也有可能,確實有些像早就等著攔截。”話落,他道,“官道都被小國舅的人沿途布置了眼線,唯一的路就是這片山林能走。”話落,他道,“會不會是小國舅所為?不是說來時他暗中跟著你們嗎?”
蘇風暖搖頭,“應該不是許云初所為,若是他的手筆,他不可能背后跟上我們,他跟上來的目的,應該是看到我入山林了,想跟著一探究竟。我與他有過兩面之緣。”
鳳陽道,“既然不是許云初,那就要葉世子好好想想了,得罪誰得罪得狠了,如此恨不得你快點兒死。”
葉裳聞道,“本世子這么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可以這么說,暖暖認識多少人,本世子就得罪多少人。她認識的人如過江之鯽,本世子得罪的人也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
鳳陽看著他,無片刻,諷刺道,“葉世子能好好活到現在,真令人佩服。”
葉裳懶洋洋地道,“誰讓我有暖暖護著呢。”
鳳陽冷哼了一聲,“讓一個小
女子護著是什么光彩之事嗎?葉世子不必掛在嘴邊上。”
葉裳道,“護著就是護著,跟掛不掛在嘴邊上沒關系。鳳少主還是管好自己吧?興許這批人不是沖著我來的,是沖著你來的,畢竟你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據說脾氣也不怎么好,得罪人的人也多了去了。”
鳳陽一時無。
蘇風暖看著二人道,“嘴皮子都這么厲害,不如以后說書去好了。”
二人聞都不說話了。
蘇風暖見二人消停了之后,道,“如今那兩匹雪里青已經死了,靈云鎮自然不能再折回去了,當前看來也只能徒步回京了。幸好靈云鎮距離京城不遠,穿越這片山林走山路,也只三十里而已。”話落,她問葉裳,“你能徒步走三十里嗎?”
葉裳道,“能,吃人肉都不怕,三十里算什么。”
蘇風暖沉下臉,惱道,“你又提這個做什么?”
葉裳無辜地看著她,“我是無心隨口說出來了。”話落,見蘇風暖沉著臉,他軟聲軟語地說,“我以后注意。”
蘇風暖也拿他沒法,誰知道他是故意還真只是隨口,也懶得探究,不再理他,看向鳳陽。
鳳陽對葉裳無賴至極的行為嗤之以鼻,對蘇風暖點頭,“三十里而已,我沒問題,葉世子如此嬌氣,撐得住就行。”
“有暖暖在,我自然撐得住。”葉裳慢慢站起身,“大不了傷口崩開再讓暖暖包扎。”
蘇風暖揉眉心,對葉裳道,“你的傷口禁不住幾番折騰,盡量少觸動傷口。”話落,她道,“幸好這里距離京城也不是太遠,如今天色尚早,若是快的話,午夜關城門前,我們一定能入城。”
鳳陽道,“入不了城也沒關系,我能讓皇上出城,總之將人交給他不就行了?”
蘇風暖笑道,“對。”
葉裳涼涼地道,“鳳少主真是好本事,又如此大不慚,希望這回你別再砸了招牌。”
鳳陽額頭青筋忍不住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