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沉默片刻,對蘇風暖點了點頭。
蘇風暖笑看著他,“這樣說來,我可以省了萬兩黃金了?我們這筆生意算是成了?”
鳳陽微哼,“如今他在哪里,將他送去京城哪里?容安王府?”
蘇風暖道,“他就在靈云鎮,將他送去皇宮。”頓了頓,又補充道,“最好今日啟程。”
鳳陽瞪著他,“你讓我鳳陽鏢局走皇宮的鏢?你確定你沒開玩笑?”
蘇風暖看著他,“沒開玩笑,他被易瘋子抹了劇毒的穿骨釘射中,我給他剔骨挖肉剔除了毒素,如今傷勢未愈,若不是送去皇宮的鏢,我怎么會找來鳳陽鏢局?”
鳳陽一噎,“在你的眼里,鳳陽鏢局原來無所不能了,皇宮也能去?”
蘇風暖笑看著他,“鳳陽鏢局曾經押送過傳國玉璽,雖然是你們祖師爺那輩子的事兒,但如今你鳳陽的膽子也不小,給你傳國玉璽,你沒準也敢押送,更何況只是一個人而已。比起傳國玉璽,他不算值錢。”
鳳陽看著她,“依我看,在你的眼里,他比傳國玉璽值錢多了。”
蘇風暖微笑,“在我的眼里,自然。”
鳳陽又輕哼,“你剛剛所,皆是真話?”
蘇風暖笑道,“沒說假話。”
鳳陽手指攏了一下衣袖,說道,“將他送去皇宮,也不是不能辦到。不過如今無數人在找他,不好辦,這趟鏢,看來非我親自押送不可了。他如今在哪里,你帶我去。”
“走吧。”蘇風暖抬腳就走。
鳳陽跟著她出了鳳陽鏢局的門。
二人走在街上,處處能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太子如何如何,京城來的一眾公子如何如何。
鳳陽問蘇風暖,“你為何將他送去皇宮?交給皇帝?”
蘇風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淡淡道,“他受了這么大的傷,可不是偶然,易瘋子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做的買賣。但既然是買賣,總有那個買兇之人。卿華坊是打著東宮的名頭,出了這樣的事兒,就是直指東宮,皇上若是不傻,看到了葉裳,就明白了。”
“你讓皇上明白,為了什么?”鳳陽又問。
蘇風暖笑了一聲,“剔骨挖肉痛不痛?你嘗試過沒有?”
鳳陽搖頭,“沒有,目前還沒人敢對我用劇毒的穿骨釘。”
蘇風暖道,“我也沒嘗試過,只是作為學醫之人,給別人剔骨挖肉,自己也深有所感。傷口沒愈合前,也該讓
皇帝見見,是有人真要葉裳死。皇帝若是真心疼葉裳,那么,以后,也該真護著他。口頭說的什么寵,都不實用。”
鳳陽哼道,“你這是在給葉裳找保護傘,容安王府的葉世子一人出事,各處都吵翻了天,他可不像是你以為的那么無能,若是無能之人,可沒有這么好命,獨自在京城那種吃人的地方長大,早死了。這些年,多少奏折彈劾他,皇上也未將他如何,這還不算護著?你還想讓皇上如何護他?”
蘇風暖偏頭看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話,問道,“據我所知,你的叔父,當年,曾是容安王的副將吧?也隨容安王戰死沙場了。”
鳳陽斜了她一眼,“說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說,回京這一路,對他好點兒,當初你叔父也是拼了命護葉裳的那一個,若是他傷口惡化,算你身上。”蘇風暖道。
鳳陽頓時沒好氣,“我向來對我的生意看重,這個就不用你擔著心了,送不壞他。”
蘇風暖點頭,“那就好。”
二人來到深巷宅院內,蘇風暖領著鳳陽進門。
自蘇風暖離開后,葉裳便沒進屋,就在門口那樣站著,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依舊能看出失血過多的蒼白,人也清瘦了幾分,清俊無雙的容色下平添了幾分孱弱的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