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很清楚,她叫過我的名字,次數不多,但是讓我感到親切,感到溫暖。
我一口一個“表姐”地叫,她從來不喊我“表弟”。
這會兒,她一個勁地叫我“哎”,我感到好笑,不過聽起來真像是夫妻那樣無拘無束卻又親切無比地叫著,溫馨而又生動。
剛過了一會兒,她又喊:“哎,快點的,水沒有了,咋弄啊!”
我只好跑進來,看了看說:“好了,放上點蒜末,出鍋吧!”
倒進一個大海碗里,頓時,一股香味彌漫了整個廚房。她用手拿了一塊就塞進了嘴里,燙得她想吐舍不得,在嘴里繞來繞去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說出了一句話:“真香真好吃!”
端著去餐廳的時候,還在喊著:“我會做飯了,看看,看看我做的排骨,噴香噴香的!”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我也跟著高興。
我又用大蔥抄了一個雞蛋,端到餐桌的時候,一看餐桌中間早已經放好了一瓶酒,于是就說:“今天啥日子,又要吃排骨又要喝酒的?”
“不是啥日子,我就是想改善一下。白酒么,你想喝就喝,不喝拉倒!”
“你既然拿上來了,那就喝點吧。”說著,坐下來倒上了一杯,舉起來的時候問:“表姐,你要不要先來一口?”
她忙著咀嚼,擺了下手。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我看著佳佳,她也看著我。我說:“表姐,找你的。”
她說:“是找你的。”
我沒動,不是不想去接,而是知道找我的概率很低。
她用抹布擦了下手,去客廳接了。很快回來,說:“是我媽,問我家里有啥事嗎?她眼皮從下午就跳,跳得心煩。”
“我告訴她一切正常,啥事沒有。我還說我會做排骨了,好吃得很,現在剛坐下在吃。你才她囑咐我什么?”
“什么?”問完,喝了一口酒。
“她讓我不要欺負你。我就不明白了,你說說,就好像我整天欺負你似的,真是的。對了,我媽說她下禮拜就回來了。”
“下禮拜?真是太好了。”
她從嘴里吐出一塊骨頭,說:“那我豈不是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地欺負欺負你!”
“表姐,你想怎么欺負都行,我愿意被你欺負!”我在心里卻在想,雖然是被欺負,但最終吃虧的不一定是我。
她忽然詭秘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欺負我的壞點子。
酒瓶里的酒喝了一半我就不喝了,最后又吃了一個饅頭。佳佳只是啃了些排骨吃,沒有吃飯。
她碗筷一放,就跑了。我收拾好,洗涮了碗筷后,還把餐廳的地面擦了一遍。
她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過去的時候,看到茶幾上竟然放著一杯剛沏上的茶水,知道是她給我泡上的,因為她不敢喝茶。我說了聲:“表姐,謝謝你。”
“不用謝,我有事相求。”
“有事就說吧,用求字就顯得遠了。”
“我想讓你再給我按摩一次,行不行?你只是給我按摩了兩次,同事都說我氣色相當好,皮膚更緊致,更有彈性。她們都羨慕得不行。”
“可以,但現在不行,你吃得太撐,要消化一下。”
“那你過來,從我的臉開始按摩好嗎?”
也好,反正耽誤不了看電視,我就拿著一個高凳子轉到了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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