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胡說什么。”
卻是聞鳶先開了口,“你是什么人啊?做什么來我家信口雌黃。”
陳憐君還跪在地上,沒有人去扶她。
“我所說的句句都是真話。”
“我乃永安堂葉鴻輝少爺的表妹,這沈灼華在與貴府議親前就成日想攀附我表哥,纏著表哥不放,后來見表哥鐘情于我,她自知再無可能,已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
“我原以為她是安分了,卻沒想到原是想到了更好的法子,連自己妹妹的親事都搶!”
“她就是沈灼華,卻冒名頂替了沈其蓁的名字,嫁進貴府!”
說完,見所有人都沒說話,她眼睛紅紅地看向許星微,竟是十分情真意切一般。
“大夫人,我聽說貴府與沈家結親,是看了沈二姑娘的八字的,可嫁進來的另有其人,這對聞公子怎么能好呢?”
許星微皺皺眉,看向沈灼華。
沈灼華微怔,回視過去。
她知道她現在只要有任何一點視線的閃躲,都會被認為是心虛。
顧蘭芝道:“哎呀,這確實是個問題,若是旁的就算了,這擅自換人,沖撞了卿時可怎么是好?”
聞鳶插嘴進來,“哪里沖撞了,兄長近日來不是比之前好許多了嗎?”
陸媛原想叫她別插手,可手剛抬起來又放了回去,只看了女兒一眼,也沒說話。
許箐儀也道:“陳姑娘,你說這些話,又有什么證據?”
陳憐君忽地看向她,“許姑娘當日不是還來找我嗎?我有什么證據您難道不清楚?”
眾人的視線頓時挪向許箐儀。
顧蘭芝知道許箐儀之前看沈灼華不順眼,思及此處,頓時覺得這也是一位盟友。
便笑吟吟地道:“箐儀還去找過陳姑娘?那可真是巧了,想必是箐儀冰雪聰明,已看出端倪。”
“所以這假的啊就是真不了,總會露出破綻。”
沈灼華沒說話,只是看著許箐儀。
卻見許箐儀忽然眼睛一紅,竟是要哭了,“我是去過永安堂,可那是去找葉大夫拿藥的,我帶出去的丫鬟小廝皆可作證,陳姑娘為何要拉上我?難道你今日來不只是要攀咬嫂嫂,還是沖著咱們家其他人來的么?”
說著說著,就真的流下淚來,看起來柔弱極了。
在這個家里,許箐儀一向溫婉懂事,曾經喪父喪母時都十分堅強,在眾人心里并不是柔弱不經事的性子。
這樣一哭,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灼華看著她表演,悄悄挑了挑眉。
她猜許箐儀可能和聞憬通過氣,就像聞憬囑咐她的那樣,許箐儀此刻也是咬死了不承認。
這樣想著,沈灼華竟沒有那么緊張了,只覺得十分平靜。
許箐儀這一哭,聞鳶和陸媛便趕緊安慰她。
陳憐君呆住了,無措地看向顧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