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拉了回來,聞鳶一抬頭,對上一雙英俊的眼睛。
她臉色一紅,忙站好了,“江珹哥,你怎么在這兒?”
江珹是一個眉目英挺的年輕男人,身穿城防營的輕甲,“今日下來巡查,剛才遠遠就看見你了,這是這么了?”
“沒什么。”聞鳶此刻并不打算說什么,“江珹哥,我們好久沒見了。”
江珹笑道,“是啊,自從……自邊疆回來后,我升任至城防營,也沒來得及去將軍府看看少將軍和你。”
聞鳶道,“你軍務繁忙,能理解的。”
在母親面前無法無天的聞鳶,到了江珹這里卻文靜體貼起來。
江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她臉上掃過,關心地問:“剛才見你很生氣,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聞鳶:“我……”
“鳶妹。”江珹語氣懇切,“我們相識這么多年了,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還有什么事不能說嗎?”
聞鳶猶豫了一會兒,見江珹眼神溫柔,一時有些愣怔。
于是最終,她還是將自己無處習武的事告訴了對方。
將軍府中,沈灼華忽然被老太君叫了過去。
用完午飯散場時,老太君并沒有叫住沈灼華,這時將她叫過去,必然是有特意的事。
果然,沈灼華一進屋里,老太君就開門見山地說了目的。
“明日起,我會叫蘭芝將府中事務分一部分出來,阿蓁,你學著管管家。”
沈灼華一怔,“祖母,孫媳才進門幾日,恐怕不合適。”
老太君笑道,“沒什么不合適的,總要上手了才能學會嘛。”
見沈灼華微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君與身后嬤嬤對視一眼,隨后才放輕語氣說。
“卿時他母親病了多年,蘭芝便掌家多年,一人實在是辛苦,你替她分擔一二。”
“況且,卿時傷著了身子,恰好你進門,正好將大房撐起來。”
沈灼華聽著,琢磨出了別的意思。
正想著,又聽老太君換了一副語氣道:“另外,確實有一些別的原因。”
沈灼華抬起頭,老太君讓嬤嬤捧出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鐲,親手戴到了沈灼華的手腕上。
她的聲音里已透露出許多年的滄桑,“卿時重傷一場,如今已是失了心氣。”
“在你入門前,他尋死過幾次。”
沈灼華心中一驚。
原來聞憬竟是真的想過去死么?
老太君還在繼續道:“我替卿時做主迎你進門,是相信你可以幫卿時撐起來。”
“日后,還望你多多上心。”
從院子里出來,沈灼華被日頭閃了一下眼。
老太君的話,她自然不會全部當成好話。
是真的相信“她”才向沈家提親的嗎?妹妹在海桐巷的確有聰慧善學的名聲,可也是人盡皆知的體弱、膽小。
以及他們家人之間才知道的憊懶。
除去八字,一般人家若想娶個能撐起家中的兒媳,不可能會選沈其蓁。
分明是沈灼華進府這幾日化解了幾次顧蘭芝的為難,被老太君看在了眼里。
老太君出身名門望族,做了幾十年的將門女眷,恐怕并不喜歡將軍府如今被全盤揉捏在顧蘭芝這個心思只在后院的二嬸手中。
她要扶沈灼華起來,分走顧蘭芝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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