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將軍府半強制地娶她妹妹,她原本心中也是有氣的。
只是沒想到,聞憬會幫她。
看著聞憬遠去的身影,沈灼華陷入了沉思。
那邊散了場,老太君被隨身的嬤嬤扶著回了臥房。
老太君用溫熱的毛巾擦了手,才問:“你覺得如何?”
嬤嬤笑道,“老奴哪懂得這些,只是覺得少夫人規矩還是學得不錯的。”
老太君笑了一下,道:“你難道沒看見,卿時替她說話?”
嬤嬤疑惑,“這老奴倒是眼瘸了,公子自受傷后,不是一向不耐煩待在人前嗎?”
老太君搖搖頭,“你呀,跟了我這么多年,還是這么沒眼力見。”
嬤嬤給老太君捏肩,笑道,“那老太君覺得少夫人如何?”
“至少,不是個怕蘭芝的。”老太君閉上眼,“且早著呢,再看看吧。”
她們的對話沒有人知道,各房都回了自己院子。
顧蘭芝吃了個小虧,卻并沒有多生氣。
“娘。”聞桃關上門,“您怎么看?”
顧蘭芝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從前可聽過沈其蓁這人?”
聞桃想了想,眉心微蹙,“只遠遠見過一面,應當是去歲端陽郡主的賞花宴,林夫人帶她家的姑娘們來,嫂嫂跟她姐姐也一同來了。”
“我對她其實沒什么印象……倒是她姐姐,叫什么來著?在端陽郡主面前說過幾句話。”
顧蘭芝想了想,道,“那大約是她姐姐有些門路見識,教與她的。”
否則一個住海桐巷的布衣姑娘,哪里會識什么玉。
聞桃皺起眉,“母親……”
顧蘭芝戳了戳聞桃的額頭,“你呀,還是年紀太輕,演得拙劣。”
聞桃道:“可是娘,她左右不是什么名門貴女,幫不了兄長什么,日后娘給哥哥尋一門好親事,將軍府就是咱們的了。”
顧蘭芝喝著茶,“你當今日真是我要為難她?這姑娘沒那么簡單,若是讓老太君對她滿意了……”
她皺起眉,“那可不行,好容易等到你兄長無用了,可不能再有個與我們作對的大少夫人。”
另一邊,四房院中。
陸媛擰住女兒的耳朵,氣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摻合大房和二房的事,你這耳朵要是沒用便摘了吧!”
“娘!”聞鳶捂著耳朵,“我就說了幾句話而已,哪有人會在意嘛!”
“再說了,哪有什么大房二房爭斗,大嬸嬸瘋了多少年了,兄長如今又這副副模樣,這個家難道不是二嬸說了算?”
“您平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我多在二嬸面前露露臉有什么錯?”
陸媛一拍桌子,“你!”
聞鳶嚇了一跳,縮縮脖子。
陸媛眼睛紅了,“你討好她做什么?咱們娘兩自己關上門過日子不就好了?”
聞鳶問:“關上門,真的能過好日子嗎?”
“自從爹去了,您什么事都不管,我怎么辦?我總要為自己爭取吧!”
陸媛突然高聲:“你能爭取什么?!”
聞鳶一愣。
“你要爭取什么?”陸媛顫聲道,“當初要不是我為你爹爭取,你爹也不會……”
她猛地頓住,好一會兒才道,”你兄長,是保家衛國才落得如今的下場,同你爹一樣!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落井下石還算血親嗎?!”
聞鳶被嚇哭了,“可當初明明是兄長幫爹游說祖母,讓爹上戰場的!如今只有兄長活著,我卻沒有爹了,我就說幾句風涼話怎么了!”
陸媛震驚地看著女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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