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來砍老子啊!”
李虎大聲喊著,顯然不信眼前的柔弱女子能下得了手。
沈其蓁腦子里一片空白,她原本就害怕生得高壯的男子,被李虎這樣一威脅,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猛地一閉眼,本能地揮刀向前砍去。
砰——!
廚房門再次被推開,逆光中飛進來一道身影,毫不留情地踹中李虎的脖子,將人直接踹飛了出去。
李虎重重倒在地上,那么粗壯的人,愣是半天沒有爬起來。
“灼華!”
宗燁的身軀遮擋住了沈其蓁的視線,她怔怔抬頭,正對上他猛獸一樣的雙眼。
沈其蓁心突地一跳,下意識退后兩步,手中的刀落了地。
“小心。”宗燁連忙將她拉開,“你沒事吧?”
沈其蓁這才回過神,搖了搖頭。
那所謂的軍師陳硯晚一步進來,厲聲問:“李虎,你在做什么?”
何大娘見狀連忙說:“大當家的,李虎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欺負當家夫人!”
宗燁的臉色驀地冷下來。
李虎還沒有爬起來,跌在地上喊冤,“大當家莫聽她胡說,我教訓自家娘們兒怎么了?”
宗燁冷冷地看他一眼,轉頭問沈其蓁:“他欺負你了嗎?”
沈其蓁抿抿唇,問:“若他欺負了我,會如何?”
宗燁扭頭就向李虎走去。
“等等。”沈其蓁連忙抓住他的手臂,“不過是口頭上爭執了兩句,但他向妻子施暴,也應該得到懲罰。”
一旁的何大娘急道:“是啊大當家,這事你得管管,他要把黎娘打死啊!”
宗燁細細地看沈其蓁一番,低聲問:“真的沒事嗎?”
沈其蓁搖搖頭。
他轉頭看向李虎,厲聲問:“那日你說會改,說過的話都進狗肚子里去了?”
“我、我……”李虎支吾半天,又理直氣壯起來,“大當家說這話就冤枉我了,我怎么沒改?賺來的銀子我可是一分不少的都交給我婆娘了,結果這婆娘拿了錢,不給我飯吃,我教訓她兩句怎么了!”
他的妻子黎娘哭道:“冤枉!大當家的,那錢他每每給我,第二日就要回去了,要下山吃酒……”
李虎猛喝:“閉嘴!”
黎娘猛地一抖,不敢說話了。
宗燁皺眉看向陳硯。
后者了然,走過來問李虎:“今日該你隨我們下山,為何還在寨子里?”
李虎梗著脖子道:“我今日身子不適,早就同大當家的說過了。”
陳硯道:“哦,身子不適,但有力氣打女人。”
“老子沒打她!”李虎還想嘴硬,可明眼人都能見到黎娘額頭上的傷,他支吾起來,“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怎么能叫打?”
宗燁不耐煩地摸了摸脖子,“行了閉嘴,吵得我頭疼。”
在他面前,李虎全然沒了囂張的模樣,但還是有一些有恃無恐,坐在地上道:“大當家的,你若是覺得我生病告假是在唬你,那你就罰我,我認。”
“但是兩口子之間哪能沒矛盾的?寨子里的兄弟們誰不跟自己婆娘吵幾句嘴,你要是為了這個罰我,那可就寒了兄弟們的心了!”
沈其蓁皺起眉,心中有些不忿。
可世上男子大多不都是這樣嗎?妻子對他們來說,哪有事業、兄弟重要?
她低下頭。
卻聽宗燁說:“陳硯,給他一把刀。”
陳硯左右看看,走到沈其蓁腳邊將那菜刀撿起來,扔到李虎面前。
他笑瞇瞇地說:“自己動手吧。”
李虎一怔,大喊:“大當家的,你什么意思?”
“不是說怎么罰都認嗎。”宗燁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上次罰麻二子還是你動的手,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