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鳶必然隱瞞了什么。
“既然江珹與你在一起。”沈灼華直接問了出來,“為何發生糾紛時是你自己動的手,他一點也沒有幫過你?”
聞鳶的唇顫了顫,“沒、沒有,我那一腳踢過去很快,江大哥攔不住我。”
聞憬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回去吧。”
沈灼華會意,推著他就要走。
“兄長!”聞鳶哭喊,“你不救我嗎?”
聞憬的聲音明明沒有什么變化,沈灼華卻聽出了一絲失望,“你寧愿讓四嬸傷心也不說實話,我救不了。”
聞鳶不斷顫抖著,無措地抱住自己。
“我……”眼淚流進口中,苦得她六神無主,“我真的不知道,趙安是個登徒子,他非禮我,還欺辱將軍府,我說不過他……”
“我原本忍了的,我去找江大哥……江大哥……他說趙安欺人太甚,說我無需忍耐。”
“我就、我就又回去了……”
“兄長,我要死了,我娘、我娘怎么辦啊,她受不住的,她受不住……”
她再說不出話來,十五歲的小姑娘哭得快背過氣去。
沈灼華被她的情緒感染,終是覺得不忍,用帕子替她擦干凈眼淚。
聞憬等她平靜一些了才說:“之后有人問起,你不可再有任何隱瞞。”
聞鳶茫然,聞憬又道:“江珹的部分,如實說。”
“可是、”聞鳶怔怔地,“就是我踢了一腳,他就吐黑血死了啊……”
沈灼華注意到她的說法,轉頭看聞憬。
聞憬蹙眉,但沒有說什么,叫上沈灼華一起離開。
“嫂、嫂嫂。”聞鳶無措地抓住沈灼華的裙擺。
沈灼華重新蹲下身,握住聞鳶的手讓她看向自己,“你在這里照顧好自己,控制情緒,一定要冷靜,就如你兄長所說務必不能有任何隱瞞。別怕,他不會不管你的。”
聞憬側頭看過來一眼。
沈灼華不再說了,見聞鳶點了頭,便推著聞憬離開了大牢。
天光刺得她下意識閉了閉眼,等沒那么難受了才低頭去看聞憬。
“夫君身子可有不適?”
聞憬的臉一日往常地病態蒼白,但神情平靜,只有眼神反常地冷。
“此事有人作怪。”
沈灼華點點頭,“既然吐了血,說明是那一腳踢中內臟破裂而死。”
聞憬:“聞鳶沒有這樣的腳力。”
沈灼華贊同,“并且,內臟破裂所吐的不會是黑血,此人身亡前必有其他的毛病。”
可趙安死后,綏陽侯一家哭天喊地地就進了宮,要將軍府給一個說法。
沈灼華疑惑,“按理算意外死亡,沒有仵作驗尸么?”
聞憬:“去綏陽侯府。”
兩人立刻就轉了道,沈灼華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很怕聞憬這身子受不了顛簸,突然死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靈光一閃。
“若是原本就吊著命的身子。”她一邊說一邊思考著,“從外形上必然能看出來,現場都沒人提過趙安看著是否像病秧子么?”
聞憬疲憊地睜開眼,“此人慣常招搖過市,精神無礙,且綏陽侯一口咬定他平日身體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