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鳶也注意到了,立時便不高興地問:“你看什么呢?”
沈灼華收回目光,“妹妹便是在與這位將軍學武?”
聞鳶道:“怎么,你想管我?我娘都管不了我,你算什么。”
“我自是管不著你。”沈灼華道,“不過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就算是即刻啟程,到家也是天黑時刻,我想,一般好兒郎定是不會讓姑娘這么晚歸的。”
聞鳶臉色微變,“你說什么?”
一旁的江珹倒是沒計較沈灼華的指桑罵槐,“夫人見諒,在下想著今日事務沒那么忙,便多教鳶妹一些,誰知忘了時辰,實在是我的問題。”
說完還轉頭對聞鳶道:“鳶妹,今日就到這兒吧,你快同家人回去,別叫家里擔心。”
聞鳶卻對沈灼華大聲道:“你怪江大哥做什么?這又不關他的事!”
“鳶妹。”江珹溫聲叫她,“別和家人這樣說話。”
聞鳶這才不甘不愿地閉了嘴。
沈灼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江珹,也沒有多說什么,讓稚語帶聞鳶上了馬車。
她思索幾分,見聞鳶已鉆進了馬車里,便問江珹:“江統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珹有些意外,目光在沈灼華的臉上快速掃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夫人請。”
兩人往一旁走了幾步,沈灼華才自我介紹,“叨擾了,我是聞鳶的嫂嫂。”
江珹眼中閃過一絲光,臉上掛起笑,“原來是將軍的夫人,久仰了。”
沈灼華嫁進將軍府才幾日,她與妹妹都是海桐巷寂寂無名的姑娘家,江珹這聲久仰倒是說得滑稽。
江珹又道:“將軍成親那日我原是該去喝杯酒的,奈何軍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還望夫人見諒。”
沈灼華笑了笑,“我聽說,江統領從前與我家夫君出身入死,是極要好的兄弟,將軍都沒有怪過江統領,我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統領放心。”
江珹微怔,很快有笑道,“是,多虧有將軍,才有今日的我。”
沈灼華沒再接這話,只問:“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想問問江統領。”
江珹:“嫂子請說。”
沈灼華:“我聽府中送菜的下人說,這個月中曾有一日,禁衛軍封了城門整整半日,統領可方便告知是什么原因?”
江珹驚訝:“那日因城外有馬匪作亂,我便下令封鎖城門,暫停人員進出以保城內安全,此事我讓人張貼了告示,嫂子不知嗎?”
“我在家中待嫁,消息并不靈通。”沈灼華的臉色有些白,“那可有抓到馬匪?可有人受傷?”
江珹道:“夫人放心,那不過是虛驚一場,真正的馬匪數日前便已流散了,無人受傷。”
沈灼華卻高興不起來。
那邊聞鳶見她遲遲沒上車,掀開車簾見到兩人站在一起說話,立刻不高興地朝這邊喊:
“沈其蓁!你做什么呢?!”
江珹問沈灼華:“嫂子叫其蓁?真是好名字。”
他這話問得已有些輕浮了,沈灼華只當沒聽到。
“多謝江統領,今日叨擾了。”
她回到馬車上,聞鳶立刻問:“你在和江大哥說什么?為什么要單獨和江大哥說話,你們又不認識。”
沈灼華:“有一些事同江統領請教。”
聞鳶道:“你嫁給我大哥了,應該守婦道,不要和別的男人說話!”
沈灼華卻不說話,只看著聞鳶,忽然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