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青凰跪在凌祝床前,不久前正紅著眼睛接了望帝山的帝師令。
他看著進來的女子,喊凌祝師兄,一時間十分不解,他記事起,從不知道師傅還有一個師妹。尤其還是這么年輕,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師妹。
鳳來自然也看到了跪在凌祝床前的少年,少年清俊毓秀,正值好年華。她笑著對凌祝說,“好俊俏的少年,比師父當年還要有風骨,是師兄你的弟子?不知道怎么稱呼?”
凌祝見她風情嬌媚,又提起他師傅,腦中警鐘大作,脫口說,“你不準打他的主意。”
這一句話,卻讓鳳來大笑了起來。
凌祝看著鳳來笑,一時間又沒了話。
鳳來對他說,“師兄,當年我騙師父,說我在他酒醉時與他顛鸞倒鳳,在他走后,我懷有身孕,他還真信了,自殺而死。他寧愿死,都不愿與我成就一世美滿姻緣。我到如今,總是心有不甘。”
凌祝聞頓時大怒,“你……當年是在騙師父?”
“是啊,我騙了師傅。”鳳來承認不諱。
凌祝指著她,又氣又急,“你怎么……你……你心怎么那么狠,竟然讓師傅為你……”
鳳來坐下身,對他說,“拜師傅所賜,我總算通透了些東西,人來這世間走一遭,情情愛愛的,太過淺薄,心向大道,才是道理。不過祖師爺的大道我不敢茍同,我覺得大道,便是長生。師傅既然是我的情劫,我便親手斬斷這情劫,他自己解脫了,我也不必再自苦。”
凌祝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鳳來,她還是二八
芳華的模樣,他如今已經垂垂老矣,已經到了大限,將要命歸黃泉,幾十年未見,他從沒有想過在他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鳳來。他沉默片刻,壓著怒氣對她問,“被你找到古禁術幻容了?否則不會如此年輕。這些年,你在哪里?”
鳳來點頭,“是啊,找到了,我遍尋天下各地,不遠萬里的番邦之國也去過,兜兜轉轉,就在十幾年前,我才找到,原來古禁術幻容在鬼山派。后來我一直待在鬼山派。”
“什么?你竟然一直待在鬼山派?那是邪派!”凌祝立即道。
鳳來笑起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師兄,別以為這些年我不知道你的好弟子都做了什么事兒,在你的縱容之下,偷天換日。算得上是正嗎?”
凌祝一噎,啞口無。
鳳來道,“在我看來,如今的望帝山與鬼山派沒什么分別。鬼山派是邪派沒錯,但邪得有道理。而望帝山,自詡正派,浩然正氣,可是背地里做的事兒,絲毫不正。風氣不正,何談正派?”
凌祝伸手指著她,半晌,閉眼道,“我縱容弟子,是我的錯,但望帝山根基之正,不容你如此侮辱。你若還念著昔日的同門之誼,還念著誆騙師傅為你而死的絲毫愧疚,你既離開了望帝山幾十年,自此后,便與望帝山再沒關系,你就走吧,以后再別踏入望帝山。”
鳳來聞對他說,“若非想著送師兄一程,還有一件事兒受人所托,我也不愿意再上望帝山,既然師兄不想見我,就幫我把受人所托之事解了,我這就走。”
凌祝睜開眼睛,看著她,“何事兒?”
鳳來道,“祖師爺傳下來的傳國玉璽,應該是一直由掌山人代代相傳,如今這傳國玉璽是在師兄你手中吧!你既身死,也已無用,給我吧。”
凌祝盯著她,“你替什么人求傳國玉璽?”
鳳來笑著說,“我替誰來求,師兄就不必管了。”
凌祝搖頭道,“祖師爺沒有什么傳國玉璽傳下來,我們望帝山,代代相傳的,只有帝師令。即便你拿走帝師令,也是無用,不是嫡系的望帝山掌山人,未經帝師令擇主,也調不動帝師令。”
鳳來挑眉,“師兄,是真沒有?還是你不給?”
凌祝瞅著她,“你在望帝山待了多年,豈能不知此事?望帝山根本就沒有傳國玉璽,只有帝師令,我誆騙你做什么?”
鳳來想想也是,看著他撐著一口氣的模樣,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少年,對凌祝說,“師兄,你累了,你早已經天命大限,強撐著一口氣不愿閉眼,是不是不放心這個孩子?你安心走吧!你我師兄妹一場,這個孩子以后我幫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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