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笑著嗔了她一眼,低聲說,“你是沒累我,可是我心里也覺得累。我一直覺得,望帝山是一處脫離塵世之外的所在,沒想到,卻不盡然。”
葉裳摸摸她的腦袋,“想這么多無用,你只需要知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哪一處是真正的凈土,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算隱居深山,還是猛獸出沒呢。哪能真正清靜?”
蘇風暖點頭,“有道理。”
葉裳道,“無論是望帝山,還是靈云寺,就連麓山書院,培養多少才德之輩的學子之地,都處處有紛爭。”
蘇風暖忽然說,“對啊,麓山書院。讓我想到了云山真人,我始終覺得,他是活在塵世之中,又超脫塵世之外的人,與師傅一樣。你說,他會不會知道一些事兒?”
葉裳若有所思地道,“他在《紅顏傳》里將所有人品評一番,并且評得入木三
分。天下他不知道的事兒,怕是鮮少。”話落,忽然想起什么,對她道,“如今你該告訴我了吧?被你抹去的那兩句話是什么?”
蘇風暖笑著道,“你就這么好奇?”
葉裳道,“自然,否則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你了。”
蘇風暖笑著壓低聲音說,“既然你這么好奇,我今日便告訴了你吧。”
葉裳道,“洗耳恭聽。”
蘇風暖湊近他耳邊,低低耳語,“枉讀詩書負才華,錦繡堆里做風流,容可傾國才傾世,紫金之主天下求。”
葉裳一怔。
蘇風暖看著他,伸手輕柔地撫摸他眉目,“你看,這后兩句,我該不該給你抹去?”
葉裳沉默片刻,道,“抹去得好。”
蘇風暖道,“云山老道士會算命,我以前還真覺得興許他是推算你的命里推算出來了什么,如今看來,也興許是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才故而有此一。”
葉裳道,“難說。”
蘇風暖點頭,“是啊,難說。”
葉裳看著她,“那你呢?他在《紅顏傳》里說了你什么,被你給生氣給撕去了。”
蘇風暖道,“他說我的才是真的沒好話。”
“我聽聽。”葉裳笑看著她。
蘇風暖搖頭,“不說。”
葉裳瞪著他,“你要瞞我到幾時?”
蘇風暖笑著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輕輕湊近他,用唇瓣輕輕啄了他一下,笑著小聲說,“大婚之夜好不好?”
葉裳心底一柔,痛快地點頭,“好。”
馬車緩緩前行,二人在車內你一我一語地說著話,話語很低很輕,外面春風刮得厲害,馬蹄聲整齊前行,車轱轆壓著地面轱轆轱轆地響,自然是無人聽得到二人說話。
又走了兩日,這一日,來到了沛城,也就是蘇大將軍回京途中被人截殺之地,也是孫澤玉前來查案至今沒有回音之地。
隊伍來到沛城,沛城的大小官員早已經得到了葉裳和蘇風暖出京的消息,前來城門迎接。
葉裳挑開車簾,看了一眼,沒見到孫澤玉的身影,只見沛城一眾官員,他淡聲問,“丞相府的孫公子呢?可還安好?”
眾人聽聞他問孫澤玉,互看一眼,沛城的城守猶豫了一下,小聲答話,“回葉世子,孫公子從來到沛城后,便染了疾癥,有些難之隱,如今尚在養病。”
“嗯?”葉裳挑眉,“什么疾癥?”
沛城的城守咳嗽了一聲道,“就是難之癥,您和蘇小姐今日若是在城內歇息,看望過孫公子后,便明白了。下官……下官不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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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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