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聽著葉裳惱怒的話,也頗為無。
陳芝苒中的確確實實是恨春風無疑,而已經到了第二階段的尾梢,若是她沒看到她后背這幅九龍奇景圖,她沒有價值,她興許是真的不會救她的。那么,只要到第三階段的毒變,她就必死無疑了。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如今,她后背上的九龍奇景秘密之后被掩蓋的秘密竟然是云凰之女,根本就不是湘郡王之女,怪不得湘郡王在安國公府滅門后,放任她不管。
安國公是前朝忠臣后裔,忠心于前朝,怪不得在她出生時,竟然不管自己長子的死活,怪不得安國公闔府被滅門后,獨獨用太宗的丹書鐵券保了她。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安國公繼夫人所生?
若她是安國公繼夫人所生,他師傅何時跟了那個女人有瓜葛了?
蘇風暖看向葉裳,問,“安國公繼夫人,叫什么?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知道吧?”
葉裳道,“安國公繼夫人出身汾陽,自幼母亡,她被姨母接去了東境,她的姨母是湘郡王父親的側妃。所以,自小長在湘郡王府。八九年前,安國公前往東境,識得了她,經湘郡王牽線,她嫁入京城安國公府,成了安國公的繼夫人。嫁入安國公府后,生下了陳芝苒。”
蘇風暖道,“你查到她與湘郡王有體膚瓜葛,是確實?”
葉裳頷首,“她在湘郡王府時,與湘郡王暗通款曲,湘郡王府多數人都知曉。本來湘郡王是要納她為側妃,后來,恰逢安國公前往東境,她便與安國公識得,做了他的繼夫人。”
蘇風暖道,“可惜,我回京這么久了,似乎連安國公繼夫人長什么模樣都未曾在意。如今她已經死了。”
葉裳道,“我做一幅她的畫卷,給你看看她好了。”
蘇風暖點頭。
葉裳走到桌前,鋪好宣紙,提筆作畫。
葉昔道,“這樣的女人,先是與湘郡王有體膚瓜葛,暗通款曲,后又嫁了安國公,我們師傅能是這么沒品位的人嗎?竟然與她生了女兒?會不會陳芝苒的爹是假的,娘也是假的?”
蘇風暖道,“這就要查了。師傅已經死了,安國公和他的繼夫人也死了,沒辦法滴血認親。”
葉昔欷[,“真沒想到啊,師傅是前朝后裔的身份,已經夠讓我們驚訝的了,如今竟然又跑出來個女兒。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風暖一笑,“她是師傅的女兒,倒也好,師傅已經歸了塵土,在這世間,除了青玉山的幾間茅草屋,沒留下什么。如今他有血脈在這世上,讓人稍有欣慰。”
葉昔嘆了口氣,“可惜,是這么個身份,有的頭疼了。”
蘇風暖不置可否。
片刻后,葉裳畫好了陳芝苒娘親的畫像,撂
下筆,對蘇風暖道,“就是這樣子。”
蘇風暖走到近前,瞅了一眼,眉頭輕輕蹙起,片刻后道,“在你父親和國舅畫的那幅嶺山織造繁花似錦的圖里,似乎有她。”
“嗯?”葉裳一怔。
蘇風暖道,“她似乎是在楚含母妃身后伴舞。”
葉裳凝眉仔細一想,點頭,“被你這樣一說,我似乎也有了印象,難道她也出身嶺山織造?根本就不是生活在東境?”
蘇風暖道,“如今細究出了這么多事兒,我在想,四年前,嶺山織造瘟疫,雖然是天災,但怕也是人為。”
葉裳眉目沉暗地點了點頭。
葉昔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昏睡著的陳芝苒,對蘇風暖問,“她后背上的字,你還能為她再洗掉嗎?”
蘇風暖搖頭,“這幾個字刻入骨里,不像是那副奇景圖,只覆在表層,洗不掉。”
葉昔道,“這幾個字,若是師傅身份有朝一日被公然天下,她的身份也是招禍端。我們想保她,也難得很。”
蘇風暖道,“既是師傅的骨肉,再難也要保。”
葉昔揉揉眉心,道,“也是,可是她的身份,恐怕是不能在京中待著了,要找一處安置之處,安置她。”
“望帝山摻和其中,靈云寺出現這等事情,天下還哪里是凈土能安置她?”蘇風暖道,“先讓她在我身邊吧!既然是師傅的女兒,如今被人不聲不響地下了恨春風,她在哪里,也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