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蘇風暖幫助葉昔運功療傷。
葉昔比許云初坦然受用得很,自然不客氣。再加之二人本都修習望帝山武功,自小一起長大,多年來,對各自行功方式十分了解,所以,蘇風暖為葉昔療傷,并不覺得疲乏勞累,比為許云初祛除寒疾省力不少。
這一療傷,半日一晃而過。
天色將晚時,蘇風暖收功。
葉昔一身輕松地站起身,在畫堂里打了幾招拳腳,對蘇風暖道,“小丫頭,你這功力返璞歸真后,果然不同凡響,經你這半日為我療傷,我感覺傷勢恢復了七八成,真有起死回生之效了,比吃了數日的苦藥湯子管用多了。”
蘇風暖好笑地看著他生龍活虎的模樣,笑著說,“師兄,你可別得意的太早,我為你費辛苦療傷可是有目的的。”
葉昔頓時看著她,“說,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蘇風暖道,“我明日后日再為你運功療傷兩日,你的傷勢便能恢復了,我如今走不開身,你悄悄離京去東境唄。”
葉昔聞翻白眼,“你可真會使喚我,我是打算陪你一起去望帝山的。”
蘇風暖道,“如今我三哥失蹤了,雖然覺得他應該出不了事兒,但到底也讓我不安心。畢竟東境雖然沒亂,但背后的骯臟事兒不少。我一時脫不開身,就算脫開身,前往望帝山,然后送楚含到北周邊境,再折轉到東境的話,最快也要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會發生很多事兒。”
葉昔道,“本來若是不猜疑望帝山有人參與其中,我自是放心你去望帝山,如今卻不放心了,若真被猜中,你應付得過來嗎?”
蘇風暖道,“應付得過來。”話落,她眉峰一凜,“我手中的帝師令,號令望帝山所有人,畢竟是正統傳下來的不是?就算是師祖師叔,我一旦拿出帝師令,也要聽從。更何況我的武功,如今也不懼。”
葉昔不太愿意,“我跟你去,總算是你的助力。”
蘇風暖道,“你去東境探聽消息,順便等著我。”話落,道,“更何況葉裳執拗,他若是執意跟我一起去,我也要由了他,他何時聽從皇上的話了?定不會安心待在京中等我,安排妥當后,自是要跟去。”
葉昔無奈地道,“好吧,若是他跟你去望帝山,我倒還放心些。”
蘇風暖見他松口,當即道,“那就這樣定了。”
葉昔點點頭。
二人正說著話,葉裳進了葉昔的院子。
蘇風暖見他來了,出門口去迎他,葉昔見此翻了個白眼,葉裳見她冒著風雪迎出來,快走了兩步,對她笑道,“在屋里等著我就好,這么大的雪,迎出來做什么?”
蘇風暖對他問,“這一日可有收獲?”
葉裳點點頭。
進了屋,葉裳抖了身上的雪,解開披風,坐下身,對蘇風暖道,“自從許靈依在宮宴被我帶來府中關押在水牢,許云初和你被救出后,將許靈依院落里的人都關押看管了起來,陳芝苒與眾人關在一
起,生了病,無人管她,遭了許多罪。查玉人香,許云初對她問話,她說要見許靈依,他不允許,她便咬緊牙關一不發,今日,方才開了口。”
蘇風暖點頭,想著陳芝苒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安國公寵愛她,保她一條命,可是有沒有想過,若非許靈依將她接到國丈府,她何以為生?如今許靈依自己都被逐出許家了,她在許家,連個下人也不如了。
她問,“她怎么說?”
葉裳道,“她說她根本就沒有什么玉人香,當初他父親以送給她的名義買了玉人香,可是他根本連玉人香的影子都沒見到,不知道他送給了誰。”
蘇風暖蹙眉,“這話可信嗎?”
葉裳道,“她病得很重,許云初為他請了孟太醫,孟太醫查出她也服用了恨春風,手臂已經長出了鳳尾花,因她自小被嬌養,身子骨弱,進入國丈府后,也沒遭罪,許靈依對她不曾虐待,雖然讓她學些不是大家閨秀該學的東西,但當是小姐養著的。所以,在許靈依出事兒后,她院子里的人都關押了起來,她便染了風寒病倒了,許云初本來是想孟太醫給她治風寒,沒想到查出了恨春風。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怕得很,這才吐了口。”
蘇風暖訝異,“她也服用恨春風了?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葉裳道,“的確還是一個孩子,服用恨春風的時間應該是在許靈依服用恨春風之后。”
蘇風暖道,“許靈依與我說那黑衣人之事時,并未提到陳芝苒也服用了恨春風。”
葉裳道,“孟太醫應該不會診錯,我也看了她手臂長出的花,確實是鳳尾花。貌似她自己并不知道。”
蘇風暖道,“一個小孩子,也拿來利用,真是可恨。”
葉裳道,“我今日查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的卷宗,發現了一件稀奇事兒。”
“嗯?”蘇風暖看著他,“什么稀奇事兒?”
葉昔在一旁道,“能讓他覺得稀奇,想必真是一件大奇事兒了。”
葉裳道,“安國公繼夫人竟然與湘郡王暗中有體膚瓜葛,且安國公知道,而陳芝苒的生辰也有些問題,或許,他不是安國公的女兒,而是湘郡王的女兒。”
蘇風暖訝異道,“竟有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