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蘇大將軍回京之日,便將大將軍的兵符和兵馬令牌交給了朕。”話落,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兵符,遞給蘇風暖,道,“朕今日將兵符給你,途中若是有變化,你可調動周遭兵馬。”
蘇風暖搖頭推拒,“皇上,您忘了,我有鐵券符和帝師令,兵符我便不要了。”
皇帝看著他道,“幾日前,朕見了林客,他也出身望帝山。望帝山的帝師令,朕不知你試過沒有,到底好用不好用?”話落,他嘆道,“朕浸淫權利一生,到頭來,發現枕邊人都信不過,蘇丫頭,人心難測啊。”
蘇風暖一怔,看著皇帝。
皇帝道,“據朕所知,望帝山傳了數代了,到你這里,是唯一女子,你承繼望帝山,不說以前如何,只說如今,你一身功力廢除了,那么,可還能服眾?望帝山的規矩,朕知之不多,但對于人心,朕這一輩子,就吃虧在這上面了,看不透人心,便要栽跟頭。”
蘇風暖一時沉默。
皇帝道,“試問這天下,還有什么門派堪比望帝山?鬼山派是個很厲害的門派,但據朕所知,當年鬼山派八位長老在與月貴妃較量時,被她毒辣招手所害,八位長老一夕死亡,鬼山派宗主大怒,將她逐出了門墻。自此,再不準任何人談論鬼山派新功法,更不準學,鬼山派受此大創,日漸沒落。而望帝山,匯聚了無數英才啊。”
蘇風暖不語。
皇帝又道,“朕聽聞蘇大將軍回京途中被截殺時,你兩位師兄聯手也沒將那人擒住?你那兩位師兄武功定然不弱吧?聯手都沒將人擒住,朕想那人定然是知曉他們
武功路數,所以,朕覺得,你這個小丫頭,重情重義,可別走朕的老路,太相信身邊的人了,反而被人蒙蔽。”
蘇風暖想起蕭寒和謝軒對她說當時之事時,提到了那人竟然用的是望帝山的絕學青九堂滅殺式,謝軒不敵,蕭寒出手相救,那人趁機撤走了。可是當時許云初查,林客并未離京。
她當時猜測興許是他師傅傳林客望帝山功法,而林客又別傳了,沒想其它,也沒想望帝山自己人。
是望帝山自己人動的手嗎?
她是不相信望帝山自己人有內鬼的。
三位師祖和一眾師兄弟護著她為葉裳解熱毒,若沒有他們護法,葉裳的熱毒是決計解不了。可是若說不是自己人,就算林客將功法傳給別人,而能使出青九堂武學九重功法大成后滅殺式的人也怕是少有。
望帝山能使出九重功法滅殺式的人,除了她,以及受他傳身教的葉裳外,便是師兄葉昔和三位師祖了以及紫風師叔了,連玉靈師叔也做不到,她鉆營醫術一道,武功自然略差。
其余的一眾師兄弟,目前她還未聽說有人能達到九重功法。
皇帝見蘇風暖鮮有地沉默,他道,“朕不過是以己推人,為你猜測一番罷了。蘇丫頭,朕相信你自會能識清看清。總之,你去望帝山是為了救治,可要萬分小心,畢竟葉裳離不得你。”
蘇風暖終于開口,對皇帝道,“若是望帝山出了內鬼,這天下可就真沒有一處清靜之地了。”話落,她嘆了口氣道,“我雖不愿懷疑望帝山的人也參與其中,但皇上放心,若是真有人參與其中,我定會查出,決計不饒。”
皇帝點點頭,道,“兵符你收著吧,朕給你兵符,除了讓你保護住自己,送楚含回北周外,還有一件事交付于你。”
蘇風暖見皇帝誠心給她,兵符猶如身家性命,帝王從來輕易不會交托于人,一旦給人,便是自己的可信之人。她伸手恭敬地接過,道,“皇上請說。”
皇帝道,“你前往望帝山,送北周二皇子之后,朕希望你取道暗中折轉東境。湘郡王既然多年來招兵買馬,私自造兵器庫,太后壽宴他稱病不來,恐怕朕再宣召他,他也不會輕易進京。你拿到楚含給的他和晉王通敵賣國的證據后,便前往東境,替朕辦了他。”
蘇風暖隱隱想到皇帝給她兵符,是想興兵,聽他這樣說,便頷首道,“本來我也有此意暗中前往東境一趟,倒沒想大動干戈,不過您說得對,他不容易對付,兵符我收下,如有必要,我就興兵拿辦了他。”
皇帝頷首,“只要是辦湘郡王之事,你屆時在外,不必對朕稟報,可先斬后奏。”
蘇風暖點頭,收起了兵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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