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瞪著她,“這話怎么說來?我看你是最不怕死的那一個。”
蘇夫人應和,“你爹說得對,你從小就不老實,危險不知道經歷多少,何時怕死過?”
蘇風暖聳聳肩,“因為葉裳唄。”
二人聞頓時無語。
蘇風暖好笑地看著二人噎住的樣子,站起身,對二人說,“累了半日了,我去炕上躺一會兒,葉裳來了再喊我,小馳若是收拾完了,就讓他在這里等著。”
蘇夫人立即問,“小馳要去哪里?”
蘇風暖道,“與葉裳說好了,每日早晚由他教導他一個時辰。”
蘇夫人連忙說,“你怎么不早說?我還沒給他收拾些隨身所用的東西。”
蘇風暖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容安王府什么沒有?用不著收拾。”
蘇澈這時開口說,“我身體一時半會兒不能做別的,但若是教導個孩子,還是能行的。小裳和你都在查案,馬虎大意不得,容安王府白日沒人時,誰來管他?更何況,小裳查案本就累,再加上教導孩子,會更累。這樣吧,還是讓他留在蘇府吧,我來教導他。”
蘇風暖本來要進里屋,聞停住腳步回頭,“爹,您這副樣子,行嗎?”
蘇澈板下臉,“怎么不行?你三個哥哥可都是我親自教導的。你大哥二哥哪里不好了?你三哥都是被你帶壞了。”
蘇風暖笑著說,“既然您行,那您就讓管家去告訴那孩子一聲吧。”
蘇澈拄著拐杖站起身,道,“我親自去告訴他。”
“我陪你去吧。”蘇夫人也連忙站起身。
蘇風暖不再理會二人,進了里屋,她確實累了,早先給泥鰍逼毒,如今又給許云初行功驅寒,身子躺在炕上后,很快就睡了過去。
屋中靜悄悄的,院外靜悄悄的,少了一大批仆從的容安王府,真是干凈極了。
蘇風暖睡得很舒服,很沉。
葉裳從皇宮取了圣旨出來后,來了蘇府。
他剛進內院,饒過前廊,蘇馳蹦蹦跳跳地跑來攔住他,一雙眼睛亮晶晶地對他說,“葉哥哥,我暫且不去容安王府了。”
“哦?”葉裳揚眉,“為何?”
蘇馳高興地說,“大將軍說最近你太忙了,沒空教導我,讓我先跟在他身邊受教。”
葉裳笑著道,“大將軍為人清正,是我南齊名揚天下的大將軍。文韜武略,一身正氣,不喜歪斜,磊磊男兒。跟在他身邊,比跟在我身邊強許多。”
蘇馳手足舞蹈地說,“我最仰慕大將軍了。”話落,也很給葉裳面子地對他說,“葉哥哥,你也很好。”
葉裳失笑,摸摸他的頭,問,“你姐姐呢?”
蘇馳道,“姐姐在睡覺。”
葉裳彎起嘴角,“她近來的覺的確不夠睡。”
蘇馳天真地問,“姐姐是忙著查案太累了嗎?”
葉裳輕笑,“不止忙著查案。”話落,不再多,進了正院。
蘇馳見葉裳離開,歪著小腦袋想著葉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葉裳來到正院,蘇澈和蘇夫人不在,蘇風暖躺在炕上,睡得十分香甜,他不忍吵醒她,便坐在她身邊,把玩著她落在枕畔的青絲,等著她醒來。
蘇風暖恢復武功后,即便睡著,周遭的動靜似乎也能被她探知,在葉裳走近院子的第一時間,她便敏感地探查到了他的氣息醒來了,只是一時間不愿意睜開眼睛,保持著睡眠,看她意識醒來,而人未醒,他是否能發現她其實已經醒來了。
他等了片刻,發現葉裳似乎不知道她已醒來,于是,她閉著眼睛,撓撓他手心。
葉裳一怔,仔細地看著她,忽然失笑,“原來你已經醒了。”
蘇風暖睜開眼睛,翻了個身,笑看著他,“你走進院子時,我就發現了。”
“哦?”葉裳訝異,“我腳步不重,應該很輕。”話落,他微微起身向院外看了一眼,道,“門口距離這正屋的路程不進。”
蘇風暖點點頭,“我在想,我這般的武功,應該是師傅所說的望帝山最大成的武功了吧。歷經數代,唯我一人。”話落,他道,“那日見林客,我能清晰地感知他氣息變化,他武功應該不及如今的我。”
葉裳頷首。
蘇風暖道,“所以,我在想,這天下還有誰的武功,能如我一般,讓人在近處哪怕把脈也無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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