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除夕夜出現了那樣一樁大案,導致整個京城都少了年節的熱鬧喜慶氣氛,各府本來準備的戲班子也都沒了開唱的動靜。所以,整個京城內外,都十分安靜。
蘇風暖坐著馬車回到蘇府,管家見了她,連忙說,“小姐回來了?將軍和夫人早起還說您今日估摸著會回來,正在等著您呢。”
蘇風暖失笑,“我爹娘什么時候這么料事如神了?”
管家呵呵地笑,“您快進去吧。”
蘇風暖點點頭,進了府門,去了正院。
來到正院,蘇夫人正扶著蘇澈在散步走動,二人見蘇風暖回來了,停住腳步,蘇夫人笑著說,“剛剛我還和你爹說起你,想著你今日會回府賞你的捂開的那幾株海棠,沒想到你回來的這么早。”
蘇風暖道,“我不是為了賞海棠回來,是找爹問點兒事兒。”
蘇澈聞問,“什么事兒?”
蘇風暖道,“屋里說吧。”
蘇澈點點頭,由著蘇夫人將他扶進了屋。
進了屋后,蘇風暖坐下身,對蘇澈問,“當年您辭官后,可還關注京城之事?”
蘇澈一怔,見她面色鄭重,對她問,“怎么了?”
蘇風暖道,“我想問問你,關于當年戶部尚書沈讓的獨子之死以及他病倒辭官,您可知道有什么內情嗎?”
蘇澈聞道,“原來你是想問這個。”
蘇風暖點點頭。
蘇澈道,“怎么突然問起了他?都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蘇風暖便將昨日她與葉裳查探那一條死巷,遇到張快嘴,以及依著他記憶的當年發生的大事兒所與他說了一遍。
蘇澈道,“你的意思是,當年戶部尚書府出事兒,是與皇室的機關密道案有關系?”
蘇風暖點點頭,“我覺得定然是脫不開關系的。”
蘇澈聞道,“當年,戶部尚書沈讓在我辭官不久后,也辭官回鄉了。咱們家所在的鄉野,距離他那里不是太遠,當年,聽說他獨子出事兒,一病不起,辭官歸鄉后,我去了一趟。”
蘇風暖立即問,“您見到他了嗎?”
蘇澈道,“見到了。”
“怎樣?”蘇風暖追問。
蘇澈道,“病得很重,我去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蘇風暖皺眉,“這么說他已經死了?”
蘇澈頷首。
蘇風暖問,“他臨終前,可與您說了什么話嗎?”
蘇澈想了想道,“他臨終前,交給了我一物,說若是我有朝一日重新回京,位列朝班,再將此物拿出來。”
“您收了嗎?在哪里?”蘇風暖問。
蘇澈道,“收了。”話落,他轉向蘇夫人,“我回來后交托你保管的那個錦盒,你可還收著?”
蘇夫人在一旁道,“收著收著,你回來時,鄭重其事地讓我好生仔細收著,我想打開看,你說沈大人臨終前囑咐了,說你一日不回京官復原職,一日不準看里面的東西。”話落,她又對蘇風暖道,“你爹遵守信義,便囑咐我收了起來
,本是打算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看了,卻沒想到十幾年后,他真的又官復原職了。不過時間太久,他回京后,我也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蘇風暖聞立即說,“娘,那您收在了哪里?快去找出來。”
蘇夫人點頭,連忙去了。
蘇風暖問蘇澈,“除了當初交給你這樣的東西,沈大人可還說了別的?”
蘇澈搖搖頭,“沒再說別的了,我只來得及見了他最后一面,沒說上幾句話。”
蘇風暖道,“那他死后,她的夫人呢?”
蘇澈道,“他本來將她的夫人交托由沈家族里照料,不過他的夫人忠貞情深,在他死后,也碰死在了他的棺木前。一起入葬了。”
蘇風暖聞道,“沒想到沈夫人如此忠貞烈性。”
蘇澈道,“沈大人品性高潔,其夫人與他甚投脾性,二人只有一個獨子。”話落,他嘆了口氣道,“沈大人一家三口,就那樣相繼去了。”
蘇風暖也有些感慨,“據說沈大人是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