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徹底地松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蘇風暖的臉,濕著眼角道,“小裳和二皇子找了你們整整一夜,沒事就好,嚇死娘了。”
蘇風暖看著她娘,她雖然生了他們兄妹四人,但多年來,心態極好,如今雖然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可是如今這一夜因為擔心她,憔悴了不少。
蘇澈此時也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上前,見蘇風暖模樣完好,也松了一口氣,連連道,“沒事兒就好。”話落,又對許云初問,“小國舅也還好吧?”
許云初已經被那名護衛放下,由他扶著,勉強站穩,對蘇澈道,“勞伯父掛心,我也還好。”
這時,王夫人也奔到了近前,若不是蘇風暖被葉裳抱在懷里,她就差一把將她奪過來抱在懷里抱著她哭了,一邊抹眼淚,一邊也連連說,“沒事兒就好,你若是有事兒,我也不活了。”
蘇風暖心下感動,她外公和外婆只她娘一個女兒,多年來,他們兄妹四人就是他們的親孫女也不為過。
太后和皇后也顧不得身份了,急急地奔了下來,圍向許云初。
太后看著許云初,見他面容蒼白,幾乎全無血色,由侍衛扶著,才能勉強站住,連忙喊,“嚴公公,快過來扶著他。”
嚴公公連忙上前,接替了侍衛,扶著許云初。
許云初看著太后和皇后,盡管她們對他的擔心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是她們在后宮的希望,但還是有些親情在的,他微笑地喊了一聲,“姑祖母,姑姑。”
太后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他兩側的胳膊,“傷到哪里沒有?”
許云初搖頭,“未曾傷到,受了些寒氣而已。”
太后松了一口氣,“沒事兒就好,殺千刀的月貴妃,死了還在禍害人。”
許云初不再說話。
太后還要再罵,見林之孝走了進來,她想起月貴妃畢竟是他娘,于是,住了口,對他道,“二皇子協助葉世子一起查出機關,有功了。”
林之孝對太后拱了拱手,又對她身旁的皇后拱了拱手,搖頭道,“不敢居功,找到小國舅和蘇小姐,是葉世子的功勞。”
太后見他一臉疲憊,語不卑不吭,念他畢竟是救出
了許云初的人,不由得有了些好感,道,“你們都有功勞。”
林之孝不再說話,上前給皇帝見禮。
皇帝畢竟是皇帝,一國之君還是要注意身份的,自然不能與眾人一起圍去蘇風暖和許云初身邊,他對林之孝點點頭,對葉裳喊,“葉裳,你帶蘇丫頭過來,讓朕看看。”話落,又道,“嚴公公扶小國舅也過來。”
葉裳抱著蘇風暖走向皇帝。
嚴公公扶著許云初,也走向皇帝。
來到近前,小泉子連忙搬了座位,葉裳將蘇風暖放在了座位上,蘇風暖身子沒力氣地靠在椅背上,對皇帝簡單地敘述事情的經過,“我們掉下去后,發現掉進了一座石室,我體內的寒毒發作,將我和小國舅冰封在了一座冰棺里。直到葉裳剛剛找到了機關,破除冰棺將我們救出來。”
她說得太簡意賅,省略了很多覺得沒必要說的事情經過。
皇帝聞道,“早先許靈依說,她給小國舅下了亂心散和胭脂雪的毒,你們……”
這時,許云初開口道,“回皇上,我們掉進機關陷阱后,蘇小姐的寒毒便發作了,將我們困在了冰棺中,至寒之氣侵入我身體四肢百骸,亂心散和胭脂雪碰上了寒毒入侵,自然就迎刃而解了。我們未曾如何。”
皇帝聞大喜,道,“這便好。”畢竟他也不希望蘇風暖和許云初有了什么,那么牽扯的朝中利益與矛盾便難以化解了。
群臣聞都覺得這事兒說起來也太簡單了。
晉王這時開口道,“蘇小姐武功盡失,怎么體內還有寒毒?這倒未曾聽聞。”
蘇風暖看著晉王,淺淺笑著說,“我有寒毒之事,二皇子可以作證,那一日,他要請我去林府喝茶,途中我寒氣溢出體外,險些將他也給凍住。”話落,她道,“若非我體內因解了葉裳熱毒而中了寒毒,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晉王聞看向林之孝。
眾人也都看向林之孝。
林之孝誠然地點頭道,“不錯,蘇小姐體內確實有寒毒,寒毒被催動時,寒氣外溢,會將她的衣服上凍成冰渣。若是寒毒發作之時太兇猛的話,便不可預料。”
晉王頓時住了嘴。
皇帝道,“你剛剛說冰棺?”
許云初頷首,道,“蘇小姐寒毒發作,十分兇猛,將整個石室都凍凝成了一副偌大的冰棺,我們被冰封在了冰棺中。”話落,他道,“是葉世子破冰救出了我們。”
這時,王大學士上前,對皇帝拱手道,“皇上,那副冰棺我們親眼所見,他們被冰封得極為嚴實,費了好多力氣,才將他們從冰棺里解救出來。不過萬幸,他們沒事兒,怕是再晚的話,他們就真沒活路了。”
國丈這時上前道,“老臣也親眼所見那個冰棺,實在是冰寒至極,云初能活著,真是上天厚愛老臣啊,沒讓老臣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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