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聞大驚。
帝寢殿和御書房是天子作息處理政務之地,何其尊貴和重要,歷朝歷代也沒有說誰敢搜查天子居所和御書房的。這是挑戰皇上天威。
“皇上不可啊!”御史臺的一位老大臣當即開口。
丞相和王大學士對看一眼,也覺得此舉不甚妥當,天子之地,不容踐踏,可是若不搜查,萬一機關就在帝寢殿和御書房這兩處,可怎么辦?
這時,一直在晉王府席位處從參加宮宴便沒怎么說話的晉王當即開口,“有何不可?別說帝寢殿和御書房是天子之地,就是這皇宮,有哪一處不是天子之地?既然已經搜查了,帝寢殿和御書房為何搜查不得?小國舅和蘇府小姐的性命要緊。”
晉王此一出,御史臺那位老大臣頓時無反駁。
皇帝看了晉王一眼,果斷干脆地道,“準!”
張統領連忙領旨去了。
群臣都暗想著果然是晉王,心向著葉世子,平常他看葉世子橫豎不對眼,但每到關鍵時刻,就會為葉世子著想。以他為首代表的宗室,也都對其馬首
是瞻,心向著葉世子。既然皇上下旨準了,御史臺的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畢竟他們也不敢實打實地在這個節骨眼再惹皇上大怒。
畢竟小國舅牽扯了太后、皇后、國丈府,蘇小姐牽扯了容安王府、蘇府、王大學士府、江南葉家以及遠在燕北王府的蘇家。
他們掉入陷阱,可謂是牽扯了半個朝綱。
葉裳和林之孝先去了帝寢殿,身為皇上的寵妃,月貴妃自然時常出入帝寢殿,所以,除了皇后宮和太后宮外,帝寢殿最為可能。
張統領得了皇上準許,不敢耽擱,飛速奔向帝寢殿。
來到帝寢殿后,葉裳和林之孝被看守在帝寢殿的大內護衛攔在帝寢殿門口,張統領老遠便喊,“皇上有旨,準葉世子和二皇子搜查帝寢殿和御書房。”
帝寢殿外的護衛頓時跪地讓開。
葉裳和林之孝帶著人進了帝寢殿。
兩個時辰后,二人從帝寢殿出來,依舊一無所獲,前往御書房。
又過了兩個時辰從御書房出來,天已經泛白,可是他們依舊一無所獲。
葉裳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幾乎成了焦炭。太后宮、皇后宮、帝寢殿、御書房這四處可能之處都搜查過了。竟然都沒有,這樣的話,那個機關的在哪里?
林之孝的臉色也十分沉冷難看,對葉裳道,“難道我們要搜查整個皇宮不成?”
葉裳站在御書房外,看著泛白的天空,任清冷的風如刀子一般地吹著他的臉,單薄的衣衫在冷風中擺動,周身染上了濃濃的霜寒之色。沒回答林之孝的話。
林之孝也看向泛白的天空,依照許云初和蘇風暖落下陷阱的時辰計算的話,如今已經滿打滿算過了八個多時辰了,可是他們還是一無所獲。再耽擱下去,他們二人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他想到蘇風暖,拒絕他時,那干脆、果決、冷清、寡情,絲毫不矜持的模樣,又想到多年前她保下林漣漣時,那出手不客氣地將林家子嗣都送去青樓不留情面的笑吟吟的模樣。
無論是哪一種模樣,她都活得自我且鮮活。
普天之下,再無這樣的女子了。
若是她死了,他雖然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但絕對不是拍手稱快的那一個,哪怕是她殺了那個身為他母妃卻沒有多少感情的月貴妃,他至今都想不起來月貴妃的模樣,腦海中只有蘇風暖的音容笑貌。
過了片刻,葉裳從天空收回視線,冷冽地說,“開啟韶華殿陷阱的機關一定不在皇宮。”
林之孝頓驚,“不在皇宮?那在哪里?”
葉裳抿唇,冷冷地說,“太后宮、皇后宮、帝寢殿、御書房這四個最可能之處都沒有的話,便不在皇宮。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定然在國丈府。”
林之孝徹底怔住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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